入夜。
“給,吃飯了吃飯了……”
花想容呆呆的看著前邊地上被人從外邊扔進來的兩個白麵饅頭,過了好半天,才緩緩的挪過身去,撿起已經沾了灰的饅頭,跪坐在地上便要吃。
她不能餓死,她才不甘心受這不白不冤!就算是死,她也要死的幹幹淨淨,她不能就這樣餓死……
想著,花想容閉上眼,安慰自己沒有看見這饅頭上的灰塵,長開嘴就要咬上去。
“不能吃!”忽然,不知從哪裏飛來一塊石子,打到她的手腕上,花想容頓時覺得手腕一麻,手中的饅頭瞬間落到地上,滾了幾圈,隻滾進角落裏的一灘髒窪裏。
她愕然的抬起眼,隻見蕭越寒正站在牢門外,目光沉沉的看著自己,身前站著一個牢卒,正拿出鑰匙開門,身後站著一個不常見到的小宮女,手裏正拎著一個食盒。
牢門打開了,蕭越寒便接過身後小宮女手中的食盒,示意兩人離開,然後緩步走了進來。
花想容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蕭越寒走到自己麵前,緩緩俯下身。
龍延香蔓延至鼻間,讓她有一瞬間委屈的想哭,卻是不敢哭。
“記住,這幾天,牢中所有拿來的東西都不能吃,除非寧兒每天準時給你送來的東西。其他人給你的,一口都別動。”蕭越寒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手中的食盒放下,俯身蹲下看著她跪坐在地上發愣的模樣,歎息著抬手輕輕撩起她垂落在臉前的一堆淩亂的頭發。
“我沒有殺人。”有些空曠的牢獄裏,花想容執拗的說著這句話:“我沒有殺人!”
“朕知道。”蕭越寒忽然就這樣坐到她麵前,與她一直坐在這冰冷髒亂的地上,視線看了看她身後的草堆,歎息的低語:“這幾天,先委屈你在這裏,朝中動亂,唯有在這裏你才能安全許多,隻要別吃別人送來的東西,你就沒事。”
花想容忽然忍不住的癟起嘴,抬起眼含淚看著他:“我是被陷害的!”
“知道。”蕭越寒淡笑了一下,點頭,看著她,抬起手輕輕撫摸她有些枯槁的頭發。
一時間,花想容找不出第三句話能跟他說,隻是本能的低下頭。
蕭越寒卻是看了她許久,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下,看著她總是這樣想哭又不肯哭的模樣,無奈的轉手打開食盒,將裏邊那些她最愛吃的菜和一些她最喜歡吃的肉類拿了出來,還有一碗白飯和兩個饅頭。
花想容視線掃向他一一擺到身邊石桌上的飯菜,頓時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又抬眼看了看他,眼中閃爍著光彩。
“吃吧,這些足夠你今晚餓了的時候當零嘴吃。”蕭越寒淡笑了一下,一瞬間,已經將近一年都沒有再對她這樣溫柔過的眸子就這樣淡淡的看著她,淡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