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開始,花想容便將自己的一切都搬進了這個不知名的宮中莊園裏,謝絕了寧兒珠兒的服侍,隻是將自己喜歡的衣服和一些簡單的頭飾帶了過去,又叫人幫自己弄了個魚杆,偶爾又跑出去跟人家學學女紅什麼的,曾經她在漁村裏學過,但都太簡單了,縫的衣服根本就不成樣子,她宛然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簡單的民婦,便愈加在這個皇宮中越來越格格不入。
然而花想容她卻怡然自得,好不快樂……
當然,莊園之外還是有一些宮中派來的武功高強的侍衛把守,畢竟秦丞相未歸案,按花想容的說法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忽然躥進皇宮裏來。
盡管宮裏守衛森嚴,但世界上總是沒有密不透風的牆,總會有那麼一個空子讓一些人鑽進來的。
花想容一大清早趁著蕭越寒上早朝離開之後,便連忙起身自己去燒熱水,弄浴桶,又自己摘花瓣,沐浴後便坐在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裏邊那個已經徹底的滿頭白發的女人發了好久的呆,才終於拿著寧兒給自己準備好的墨汁開始弄頭發。
直到整理完畢後,才對著鏡子裏那個黑發的女人露出一絲甜笑,一次一次的告訴自己,隻要蕭越寒沒有看見她滿頭白發的恐怖模樣就好……反正她又不會死,隻是頭發白了而己……隻是頭發……
等到日上三竿,她這才拿著一個小竹筐坐到木屋對麵的小河邊上,架起魚杆,悠閑的釣起魚來。
她記得,自己最後一次釣魚,好像是四年前在錦王府,她那麼努力的在勾.引蕭越寒的時候,一時間終於感歎,時間真的飛快……
直到日落西山,花想容坐在小河邊上雙手握著魚杆幾乎快要睡著了,蕭越寒緩步靠近,瞟了一眼她身旁的竹筐裏那為數不多的已經徹底被烈日曬死的魚兒們,又看了一眼花想容手中的魚杆,隨著她困得頭一次一次要垂下去的模樣,終於無奈的搖頭歎笑,俯下身輕輕的將她手中的魚杆撤了出去,花想容猛的一驚醒,赫然抬起頭轉眼瞪向蕭越寒,一見是他,又長吐了一口氣:“你怎麼才來呀?哎呀!你幹嗎把我魚杆拿走,都上鉤的魚這麼快就被你嚇跑了!”
“上鉤?”蕭越寒忽然挑眉,手下將魚杆提了起來:“原來有魚鉤,看你這一整天隻釣上來這麼幾條魚,我還以為你又弄了一個筆直的魚鉤,等著我這個願者上鉤。”蕭越寒幾乎是滿嘴鄙夷的嘲笑著。
“喂!姓蕭的,你搞清楚,姑奶奶我坐在這裏一整天了隻為了親手釣上來幾條魚好在晚上給你下酒喝!你中午在宮裏吃過午膳了,我中午可是一口飯都還沒有吃好不好!忙完了你就過來用話激我!你要是再激我,我就不給你做晚飯了,你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