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笑著吻了她一下:“現在不能再叫你嫂子了,巧鳳,走,你男人現在就帶你回家!”
車隊緩緩開動,在村子裏繞了一周,車隊的速度不快,引來許多村民駐足圍觀,雖然天剛蒙蒙亮,但王有才的喜事已經喚醒了整個望溪村,不少孩子嬉笑著追在車隊左右瞧新鮮。
每逢路過一處工地,工地上都會有許多工人自發的放炮仗祝賀,淩晨中的村莊好似沸騰了一般,四處都充滿了歡聲笑語,盛況堪比過年。
徐巧鳳坐在喬治巴頓的奢華車廂裏,看著窗外緩緩略過的一幕幕,心情激蕩不已。
她何曾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當年嫁到村裏來的時候悄無聲息,不要說迎親的車隊,就連酒席都是她跟幾個鄰居,在自家廚房裏張羅的一些家常菜,院裏擺了幾桌意思一下就算是走完了這個過場。
福貴死了之後,她更是一度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就算這樣了,當時就隻想給王有才找個媳婦,省得他整天遊手好閑的,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可她又哪裏想到,就是她印象裏這個一天天無所事事,除了嘴甜,人不壞,就再也沒什麼長處的弟弟,如今卻給了她做夢都想不到的生活,看著車窗外那些人羨慕的神情,她甚至有種做夢的感覺,唯恐一覺醒來,這一切就都不複存在了。
她下意識的抓緊了王有才的手,深情款款的看著他,俏臉上洋溢的笑容裏,滿滿的都是幸福:“有才,你知道嗎?我真的想這一刻就睡著了再也不要醒來,這樣就能留住這一切了。”
王有才很理解她心裏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笑著攬住她的纖腰:“不許說這種傻話,以後我隻會讓你比今天更幸福,咱們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等開發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就帶你去全國各地轉一轉,去港澳旅旅遊,再去歐洲好好玩一陣子,看看這個花花世界!”
不知不覺中,王有才的心態隨著他的際遇,也在不斷的變化著,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隻想守著徐巧鳳在小村裏窩一輩子的王大能耐了。
兩人說話間,車外響起了震天的禮炮聲,震耳欲聾,仿佛是炮聲徹底震退了黑夜,黎明的第一縷曙光映照在車隊上,仿佛給車隊披上了金色的外衣。
車隊停了下來,王有才牽著徐巧鳳的手下了車,一條火紅的地毯從他們落腳的地方直通向小樓大門,紅毯兩側,左邊一排穿著燕尾服紮著紅領結的小夥子,右邊一排嬌俏動人,穿著白禮服的妙齡女孩同時彎下了腰:“恭祝王主任,徐夫人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這嘹亮的祝願聲響徹小村,仿佛在天空中回蕩,無數彩帶和禮花同時噴射向天空,紛紛揚揚的撒落下來,為二人鋪出了一條絢麗多彩的前路,歡樂悠揚的鼓樂聲響了起來,數不清的來賓擠在紅毯兩邊鼓掌致意,場中一片歡騰景象。
徐巧鳳看著眼前這做夢都夢不到的景象,激動的雙手捂住了嘴,熱淚奪眶而出。
王有才笑嗬嗬的替她抹了抹眼淚:“不許哭,再哭就哭成大花貓了。”
徐巧鳳連連點頭,她可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給他丟臉,任由他拿紙巾輕輕沾去臉上的淚水,然後牽著她的手,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走向了院子。
兩人剛到院門,院裏的司儀就高聲唱起了婚禮的議程,並不繁複卻盛況空前的婚禮,在黎明的曙光中隆重舉行,雙方的親朋坐滿了院子,樓前的平台上,鮮花編成的彩虹門下,王有才和徐巧鳳終於完成了他們長久以來的心願,正式結為夫妻。
按正常程序,婚禮的儀式都是在酒店裏舉行,通常都要在八九點鍾之後,怎麼說也要等賓客來得差不多了,才能開始。
可王有才的婚禮,根本不等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新娘一進門就開始,短短半個小時就完美結束,這絕對算是別出心裁了。
王有才可舍不得讓徐巧鳳穿著婚紗在外邊凍久了,強行把將近兩個小時的儀式縮短到了半個小時,這不光讓他和徐巧鳳少遭了不少罪,更讓早就到來的來賓也免去了風寒之苦。
接下來的事情就相對簡單了,答謝酒會、宴會同時在他家和農家樂大肆排開,精美的果品美酒不停的端上來,流水席一桌接著一桌的上,各個工地也都擺開了答謝宴,施工暫歇,所有工人都參加了宴會,小村裏四處都飄散著酒菜香氣。
王有才並沒按傳統的規矩一桌桌去敬酒,他也著實敬不過來,在他的小樓裏,十桌上等的宴席擺開,縣裏的頭頭腦腦都被安排在房內。
這次宴席與上次上房梁時不同,上次前來道賀的,都是些縣領導的副手,可這一回,何靜親自道賀,牛富強和傅高山更是聯袂而來,蔣副縣長更實在,連自己的老婆都帶來給王有才捧場,連李漁這個財神爺都不顧應有的避諱,親自捧了一尊白玉送子觀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