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著他,從他臉上的皺紋可以看出應該是個40歲到50歲之間的男人,穿著打扮很普通,脖子上戴著一根紅繩,塞進衣服裏,不知道繩子上吊著什麼東西。
另外這人臉色發黑,尤其是印堂的部位,即便我不懂什麼相術之類的,也能看出來他恐怕得有點血光之災。
他額頭上蒙著一層黑霧,這是典型的厄運當頭的表現。
死人和活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這個人身上雖然陰氣很重,但體內也有陽火,說明還沒有死。
“你住在這兒?”我看了看他身後詭異的大樓,心想能住在這兒的活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隻是路過,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把傷養好就走。”男人笑嗬嗬地回答我。
“你受什麼傷了?”我問他。
“傷口很難看,我怕惡心到你。”男人說道。
“沒事啊。我這人口味就是重,惡心不到我,讓我看看。”我這會兒也沒心思走了,倒是對這個人起了好奇心。
他猶豫了會兒,最終雙手捏住衣服邊,往上拉起來,露出了他的肚子。
我一看他的肚子,惡心倒是不惡心,但是很嚇人。
他的肚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抓爛了,肚皮上全都是傷痕,歪歪扭扭的像是爬滿了數條又肥又長的毛毛蟲。
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他脖子上戴著的紅繩下邊,吊著一個戒指,我看了眼他的左手,他手上無名指也有一個戒指。
這個傷口倒是勾起了我的回憶,曾經在斜潭村的時候,董明被僵屍馬建國抓得身上也是這樣的傷口。
因此我問他:“老哥你這是打僵屍去了?”
他笑了笑,把衣服放下去,又從兜裏掏出一盒廉價的香煙,給我遞了一根,並說道:“不要嫌棄。”
“說說唄,怎麼回事?”我接過煙,又等他幫我點上,我猛吸了一口,感覺有點上頭,我看了看手裏的煙,問他,“你這是啥煙,怎麼勁兒這麼大?”
“就是小賣部買的,不上檔次的便宜貨,將就著抽。”男人給自己也點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來,露出滿臉舒服的表情,他說道,“這位兄弟不知道怎麼稱呼,我看你年紀輕輕就成了陰差,想必也是有故事的人,我也沒有必要瞞著你,這傷是我抓妖的時候疏忽大意了,被抓了,也差點沒命。”
厲害了,這個男人竟然看出來我是陰差,這就不是普通人了。再加上他剛才說自己抓妖怪,這可就牛逼壞了啊!
我也算是經曆了很多事、見過很多東西的人了,鬼這玩意兒經常見,但是妖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世上存在妖魔鬼怪,妖可是排在第一位的,就足以說明妖是很厲害的東西了。
我對妖完全是一無所有,他竟然還能抓妖怪,想必應該也是修行之人。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誰了,那咱們就可以把話聊開了,老哥你是哪裏人?今年多大歲數?在這裏幹什麼呢?”我挺好奇地看著他。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陰差小哥要不要跟我上樓去坐坐?我給你沏杯熱茶,咱們可以好好聊聊,順便我也有事想跟你打聽。”男人熱情地歡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