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欺騙和折磨依然初心不改,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母白蓮花女主。

確認了環境安全,楚颯就開始投入了無止境的吃藥修行中。

連念初給他的駐顏丹、美體丹、修容丹……雖然都是買美白產品送的贈品,但品質和花錢的一樣好。吃一粒靈丹,抵得上他從前煮幾十頭靈獸所能吸收的靈氣。且千蜃閣的靈丹並非缺哪兒補哪兒的單純美容產品,而是從最細微的靈氣結構修正人體,從體質與真氣兩個層麵同時構築出上契天道、適宜修行的道體。

如此沒日沒夜地修行了幾天後,他的容貌身形就像回胎中重生了一回,就連奪了他一半兒舍的楚家老祖親來也未必敢認他。

吃飯時連念初看見他這副精雕細琢的姿容,忍不住慨歎一聲:“好!你這修行頗見成果,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兒還有點現錢,等會兒你拿去替我下樓遛一趟,給小山河買幾件像樣的衣服,順便買點報紙雜誌回來。”

楚颯從飯碗裏抬起頭來,覷著他問:“你這是誇我修為高了還是擠兌我長成人妖了?我長成這樣還不都是你那藥的副作用……”

連念初真誠地說:“你變了才好。咱們現在消息太閉塞,又都跟人朝了相,不方便出門。可你現在變成這樣了,別說出去買東西,打探消息,就是直接上楚家門都沒人攔你。”

楚颯和柳瀟然的相貌幾乎人人皆知;山河被帶出楚家後也有不少人見過;唯有連念初新來,又在靈師宗盟的隊伍前露過臉,能被人側寫出來。有了楚颯這張沒人認得的新臉,他們才能擺脫現在的信息封閉狀態,了解外界消息。

於是吃完飯後,楚颯就帶著錢包出了門。柳瀟然因為預備好了要和他一起殺上楚家,估計著從此楚柳兩家、整個靈師界都難以容下他,平常除了吃飯也是埋頭苦修,不問世事。

連念初收拾了廚房,然後叫山河吐出本體,化一粒靈丹倒進鼎膛裏泡著,給他內調外養,壯大真靈。

如今小山河的獨立意識越來越強,他說什麼就能做什麼,不用主人驅使,越來越像個人了。隻是魂誓血契一天沒解,他心裏總是吊著塊沉甸甸的大石頭,擔心這孩子什麼時候給人搶走。

他站在銅鼎邊上,看著鼎中並未加熱也在靈力之下翻湧不休的丹液,眉梢眼角不自覺流露出一番愁緒。忽然間,一個柔軟到鬆軟空虛的小身體挨到了他身上,微冰的手握住他的胳膊,叫道:“白……蓮花……”

那雙黑沉的眼睛裏不再空無一物,而是清楚地映出了他的倒影,仔細看甚至能從他臉上看出幾分關心的情緒。連念初微微翹起了嘴角,揉了揉他光滑細軟的黑發,低聲告訴他:“我的名字叫連念初,山河以後叫我‘阿初’就好。”

“阿、初。”山河跟著他念了一遍,聲音緩澀、咬字又硬又重,然後又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鼎靈液全數沁入鼎身裏,他終於流利正常地叫了一聲“阿初”。

聲音溫厚流暢,已經完全是正常人的發音,不僅正常,而且熟悉——早在雲安大世界和嶽青峰相識之後,他就聽到過這樣一聲“阿初”。

他震驚得一把把孩子舉到空中,細細端詳著那張俊秀靈透的臉龐,試探著叫了一聲:“嶽兄?”

山河靜靜地看著他,對這個名字全無反應。

但連念初心裏的驚濤駭浪再也壓不下去,他直覺地認定:山河鼎的器靈並不是嶽青峰真靈的哪一任轉世被殺後煉成器靈,而是他自己!就是他自己!在剛剛被斬出,還來不及進入輪回時便被人以惡毒的手法扣下,煉入了山河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