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子不子的家都要強多了。
話說回來,就連凡間的寄宿學校都比在這種不陰不陽的家裏待著強。
汪予遲打從腦子還不好的時候就愛學習,如今腦子好了,能學懂得越多,就更想正式上個學,學多一點東西。聽著連念初這番話,意思竟是不光能學知識,還能像跟著他時一樣修行,練好腦子,更是心動不已。
隻是想起父母的態度,不禁又有些遲疑:“我爸爸說我身體不好,得在家裏才方便隨時去醫院,不能出去讀書的。”
連念初笑道:“你的身體不是已經好了?都能騎鶴上天了呢。”
他心裏盤算了一下,覺得汪予遲的資質足夠讓張真人動心,不行還可以動用嶽青峰的舊關係,在雲安大世界找個神殿讓他附學,便說:“我認識一個國際學校的老師,他也管招生,我跟你父母說說去。之前教你的那門外語你學好了,人家上課時用得到,看譯文版不如自己學會了好。”
汪予遲給他說得熱情高漲,扔下《中考金牌教程》就去鑽研玄文了。
這一下午也沒人來管他們,就隻到晚飯時有個護工過來送了份營養餐和普通盒飯,放下盒飯後還切切囑咐:“你那份盒飯油大鹽大,不能給小朋友吃,他就是想要你也別慣著他,對身體不好。”
連念初特別誠懇地笑了笑:“我也是家政專業畢業的,怎麼會不懂這些呢?你放心,不營養的東西我從不讓小公子入口的。”
護工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被他這純潔如白蓮花的笑容迷惑,放心地撂下餐點回去了。連念初回頭就進了靈湖空間,把兩份盒飯扔進空間裏喂鴨子,端出來自己在火塘裏煨了一下午的靈魚和烤芋頭、烤土豆給汪予遲吃。
他自己卻有點受不了葷腥氣味,打開包著魚的錫紙時,原本鮮香的魚味衝進鼻子裏,反倒弄得他胸悶欲嘔。他正想著是不是料酒和薑加少了,汪予遲卻一派雀躍地跳過來,低低地歡呼著:“好香啊,這魚烤得怎麼這麼香!”
很香嗎?
連念初稍一吸氣,就覺著腥氣衝鼻,勉強忍著翻出碗筷,還裝了一小碟白糖讓汪予遲蘸芋頭。他自己卻是半口也吃不下,按著胸口擺了擺手說:“我去找你父母說說你上學的事,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也不等這孩子回應,便逃一樣的離開房間,關上門後才深深吸了口幹淨空氣。
聞到魚腥就這副樣子,就是他想裝作自己沒事都不行啊……
樓下清清淨淨,人都不在大廳裏,他便側身倚在門上,右手半托在麵前,掌心一朵蓮花半遮半露地浮了上來。花瓣新鮮欲滴,外鑲的一圈白邊如奶油般細膩柔白,不像是要謝的模樣。隻是花露到萼片處,他就再也不願意讓它多往上浮一分,現出底下裹滿刺的花托了。
那裏麵萬一真的有了蓮子怎麼辦?
普通王蓮一次要結三四百個蓮子,他好歹是成了精的,葉子都比一般王蓮的大幾圈,萬一結的蓮子更多呢?
五六百顆?七八百顆?他自花授粉結出來的子,難道好意思帶到嶽兄的山上種嗎?
就是種在自己的湖裏,一株王蓮也要占上幾十平米水麵,七八百株擠在一起,湖裏就沒地方養靈鳥了。他平日吞吐日月精華,富裕的靈機足以供養一湖,可供養不起七八百株要修行、要開靈智的小蓮花!到時候勢必要朝外麵索取更多靈機,他一個人住在嶽兄的山上,也跟幾百朵蓮花種上去差不多。
他一個人在山上白吃白喝,吞吐山間靈氣也就算了,還拖家帶口,帶著幾百口一塊兒吃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