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而是因為……剛剛說了那句話之後,一道清淨莊嚴的聲音就從手裏的白蓮花上傳過來,直接傳入他的識海裏:“道友果然還是摘了花。”
不,不是我,我並不想跟你說話,隻是代師父摘下來而已。
夜嵐麵不改色地把花往法寶囊裏插,花杆尖端抵到囊口,斷口處忽然湧出一點靈氣,順著囊邊滑了出來。連念初的聲音複又響起:“別把花擱在法寶囊裏,不然我就沒法跟你交流了。這朵花就是我的化·身,好好拿著,我指點你順利進山。”
夜嵐連掖了幾次都沒能把花掖進法寶囊,周圍的目光也灼熱得能烤溫泉蛋了。他心裏恨不能把這個白蓮花神當眾揪出來塞進法寶囊裏,臉上反而格外平靜,鎮定地回望眾人,還點了點頭,用力握著花莖問他:“你能怎麼幫我?”
蓮花上靈氣流轉,花刺紮破他堅如金石的皮膚。夜嵐險些失手把花扔了,眉剛皺起來就聽到腦海中的聲音不滿地響起:“你手鬆一點,別把我的花捏壞了。這可是王蓮花,你一輩子都未必看得見第二朵。”
這花是從他自己的根莖上生出來的,天然就能當中繼站,讓有緣人那邊的聲音畫麵傳到他腦海裏。不過他被點化時起,原身就不再發育,一生隻能開出這三十朵花,所以每朵花都得用在有意義的地方——比如說有緣人身上。
有了這朵花,他就不用跟在這群人身後,靠有緣人的視角追蹤他們,也可以抽空回家……回洞府照顧嶽兄和小蓮子了。
雖然夜嵐態度差點,信仰反饋完全沒有,但至少他能拿起這朵蓮花,還頂住了眾人的壓力把它留在身邊,這就是個好開始嘛!
連念初坐在他們前行的路上,看著蓮花傳遞回的神意信息,滿意地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你留下了我的花,我就會如約幫助你。我看你們爬山爬得這麼辛苦,先給你們留幾根登山杖好啦。”
……煉成登山杖的法器嗎?上界的修士真會玩兒,有這功夫煉個越野車不好嗎?夜嵐內心毫無波動,隻想把那朵花扔到“白蓮花神”臉上。
他和連念初隻說了幾句話,時間不長,可是從他把花拿到手裏,就成了這幾名同行修士的焦點。年少女修的手掌白白在空中攤了那麼久,尷尬又委屈,狠狠地翻了他一眼,退到祖先身後。另一名年長的女修便走出來問他:“夜道友,這朵蓮花是否有什麼異常?你若看出了些什麼,何妨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參詳?”
扶餘國一名男修也附和道:“正是,剛才道友便說出‘白蓮’二字,莫非這白蓮花中藏有什麼玄機?”
夜嵐目光微動,握著蓮花道:“這花與我有緣,不能送給各位道友,望請見諒。不過這山中有人為我們備下了登山杖,我們往前走走看吧。”
盧修士在他身後問道:“夜嵐你剛才說這山中有主人,莫非就是這白蓮花的主人?不會是個花精樹妖吧?”
盧道友一猜就準,可不就是個白蓮花神!
反正這神又送花又送登山杖,一副不想掩飾存在的模樣,他又何必替他掩飾?夜嵐低哼一聲,朝盧修士點了點頭:“他與我老師青嶽神君也有些關係,不可輕易得罪。等見著老師的本尊,我會問問他的事,老師自有決斷。”
“夜道友!”扶餘修士疾疾勸道:“青嶽神君已經身亡,就是殘軀內再生出靈智,也不是當年的山神了。你可不要被這些山精水鬼迷惑,錯把它們當作真神啊!”
四名從他到了雲安大世界就熱情地照顧他的修士也勸他:“他雖然說自己是神,可若真是山神哪有不敢露麵的?必然隻是個妖靈而已。夜道友你是青嶽神君的弟子,最有資質繼承神君遺澤,借這座山成道,不要被那隻妖靈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