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想讓您走回正軌的。他的意思是讓您碰碰壁,知道謝家才是您的依靠,以後好收心接手家裏的事。”
謝仗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助理咽了一口苦水,頭也不抬地說:“您別折騰了,謝先生和夫、孫女士已經給您安排好職位了,讓您獨立主持項目,二少爺和三少爺的職位都比您低,以後會好好輔佐您的,您就安心回去工作吧。這場真人秀不光王之初……您再找也不會再有人來的。”
他的真人秀每期都安排七位嘉賓,在風景勝地裏做生存體驗——實際上也就是住住當地民居,吃點風味美食,體驗當地特有的傳統職業或風俗,再弄點溫順不傷人的動物上鏡,讓藝人和這些“野生”動物互動,賣個熱愛動物人設。因為節目內容新鮮有趣,內容既不辛苦也不危險,刷刷臉、賣賣萌就能拿錢,是有不少藝人願意來的。
他成名成得早,和各大星際電視台關係打得不錯,就是祖父過世,他父親情婦和私生子上了位,也管不了那些星際台放他的節目。所以那幾個人也隻能往節目組伸手,讓他的新節目拍不成。這麼一期一期地流拍下去,他這個製作人兼導演不僅名聲受損,還要賠償各大電視台違約金,這些錢就是勒在他脖子上的套索,逼著他不得不回家去看別人眼色過活了。
謝仗青冷笑了一聲:“你走吧,我會叫律師跟你結算違約金的。”
助理怔了怔,苦笑了一聲:“大少爺,我知道您是看不起我這樣的人的,可是現在謝氏真的變天了,您也改改脾氣吧。”
謝仗青聽得索然無味,揮揮手讓他離開,托著下巴自言自語地說:“真以為挖牆角就能幹挺老子?大不了老子自己上!就算羅美媛、許業純也不來,再加上副導演和劇務……算了,這也不是搞笑型真人秀,要不在當地找素人參加?”
如今進組的隻有三位每期都參與的中堅人物和早早進組的節目女神,足足還有三個差額。他剃了胡子也能裝裝小鮮肉,剩下的兩個人卻不好辦……
正思索著,他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一道清柔如水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來:“謝導演嗎?我是來自薦的,我以前拍過廣告。”
有這麼巧,他那邊剛有藝人辭演,這就來了個拍過廣告的小模特敲門?他心事重重,倒沒注意到那道聲音穿過厚重的隔音門是有多麼不尋常,拉開房門,冷笑著看向那個來自薦的人——
來的人有兩個,一個站著的,還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就是那兩個弟弟要給他添亂,用得著派個殘疾人來嗎?他怔了怔,出於天生的同情心,原本準備好的銳利詞語便沒吐口,而是認真地打量起了這兩個人。
站著的那個麵容清美,身形修長,眼神溫柔無害,活像一朵亭亭出水的白蓮花。憑他幹了這麼多年導演的經驗,這修長的身材、這微尖的下巴、這立體的輪廓,上了鏡頭也隻有加分沒有減分的!就是不知道脫了有沒有肉,他們在這片草原上拍攝,有很多機會濕身或是幹脆光膀子的,身上要是有肌肉就更好看了!
他越看越滿意,目光挪到嶽青峰臉上,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凝滯。
那張臉……怎麼有點像他自己?難不成又是他的哪位弟弟?可是他長得跟父母並不太相像,聽說他小時候父親嫌他長得不像自己,還特地帶他驗過dna的,那個小三孫苓的孩子倒都比他更肖父,這位應該不是哪個素未蒙麵的弟弟吧?
他迷惑地問:“你叫什麼,是他的經濟人還是什麼人,你們怎麼知道我要用人的?”
連念初推著輪椅進門,房門就在他們身後“砰”地一聲關上,窗簾無聲地拉起,房間裏的燈竟也沒自動點亮,而是任由這片空間陷入黑暗之中,隻有那張輪椅上散發出幽幽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