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片子,不過不能輕易給外人看。連念初含笑搖了搖頭:“一會兒你們導演會開會說這件事的,你倒不用問我。”

難道他真是什麼神級攝像師,能讓他們這種真人秀劇組拿殿堂獎?許致遠心裏微動,托了托眼鏡,仔細打量眼前這兩人。

是長得好看了點兒,別的也沒什麼啊?難不成這倆人還能騎在鳥上花式航拍?

誒,坐輪椅這位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又不像是哪位藝人,也不是投資過他們的商人……難不成導演找了軍政方麵的人來撐腰,要不怎麼跟要上天似的……

許致遠仔細搜尋回憶,忽然聽到謝仗青在背後叫他,連忙回身應了一聲。一回頭看見謝仗青的臉,嚇得他眯起眼仔細看了半天,又光幕照下導演的臉放大之後細看。

謝仗青左手拿著個小音箱般的儀器,右手摸著下巴,瀟灑地笑道:“雖然我長得帥,你也不用這麼看吧?不就是剃個胡子嗎,我的風采氣度還是跟留胡子時一樣啊!”

“……”許致遠有點無語,拿眼角一挑嶽青峰,歪著頭問他:“謝導,這位該不會是您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吧?真人秀人數不夠,活動做不了,就改野生動物保護和煽情兄弟相認戲碼了?”

謝仗青嘿然一笑,搖了搖頭,按下那枚小小的儀器,許致遠手裏的光屏頓時像水波一樣扭曲了幾下,徹底消散在空中。

不遠處鳥群裏頓時傳出幾聲慘叫:“我的光腦壞了,怎麼辦?”

“誰開的屏蔽器,我剛修的圖,還沒保存呢!”

“波頻屏蔽器?你又發什麼瘋,這是大草原深處,咱們連路都不認識的地方,你把信號兒一屏蔽,車上的自動導航都不能用了,要出人命的!”

許致遠簡直想揪下他的腦袋看看他到底中了什麼毒,謝仗青卻撥開他的手,打開擴音器頗有威嚴地叫道:“開會!保密會議!大家立刻到臨時活動房開會!”

剛改簽了保密協議,隊伍也拉到不見人煙的大草原深處了,還開什麼會?眾人心裏還惦記著漂亮的靈禽、沒修完的照片,全都無心開會,唯有導演一人精神亢奮,用筆敲著白板,激動地說:“大家都知道我們組最近流失了不少人,不過不要緊,我新請來了兩位圈外人參加節目,這兩位給我們的劇組帶來了一項跨時代的發明——”

“連大師,”他叫了連念初一聲,在眾人或迷惑或無所謂的目光中高高揚起胳膊:“請放出來吧!”

連念初點點頭,打了個響指,那隻成了青峰嶺一霸的靈鶴就施施然張著翅膀闖進了會議室。

原本趴著發呆的、玩筆的、聊天的人都精神起來了,目光炯炯地盯著靈鶴。那隻鶴挺胸疊肚兒地從眾人麵前走過,到連念初麵前低下頭,把頭擱進了他手裏。

就在那一瞬間,正當眾人羨妒地看著連念初和鶴頭,恨不能自己上去摸鶴時,窄□□仄的會議室忽然消失了。桌椅、白板、門窗都不見了,眼前隻是一片空蕩蕩的草原,漂亮的水禽環繞身周,除了這些之外,就隻有他們自己——

不是會議室裏坐著的,而是幾分鍾之前,在鳥群中又拍又摸的他們自己。

他們能看到另一個自己和其他人手裏的光腦屏幕;能看到上麵的畫麵隨著自己的手指撥弄在修圖軟件上變化。他們甚至能感覺到風從一麵吹來,呼吸間聞到的也不是小房間裏過於濃鬱的香水味,而是大草原上沾著露水的青草味兒……

這是跨時代的超感體驗攝影技術!

已經有人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所有成員都激動地站了起來,看向安坐在輪椅上的嶽青峰和他身邊恬淡的連念初,也看向不知走了什麼大運的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