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想想也是挺可悲。
他不由歎了口氣,命內侍給兩位仙師安排宮殿,也不用講究內庭外庭,就把宮裏除他寢殿之外最大的一處院子給這兩人。又周道地吩咐道:“給這位小仙童在民間找幾個奶水充足的乳母來,也挑些懂事清白的良家子服侍兩位仙師。”
連念初連忙辭讓:“大王有心了,不過我這女兒從小都是自己帶大的,也不吃奶,都是吃嶽兄山裏的玉髓,不必請乳母了。”
……慢著,這閨女是誰的?你不是說她吃的是爸爸的玉髓嗎?不是嶽仙師吊著她不方便你才抱下來喂奶的嗎?孫立言沒注意就問出了口,然後懵懂地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他們大王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唯有嶽青峰還在笑,微微挺起胸膛,躊躇滿誌地說:“孫將軍不用緊張,滿衣就是我跟阿初的女兒,我本來也是要說的。這孩子隨我多些,身子重,我怕她壓壞了她爸爸,出門時才用背帶把她吊在胸`前。要說平常照顧孩子,其實還是阿初比我做得多,畢竟我這雙腿還是不良於行……”
他再做出一副長籲短歎,似有遺憾的樣子,楚王也不同情他了。
什麼被山裏的花神鳩占雀巢,什麼雙腿殘疾任人擺布的可憐山神,敢情都是他自己想多了!人家分明是嬌妻愛女在懷,比他這個大王、比天下大王都幸福得多的得意之神!
但是連念初聽著這話就心疼,拍著女兒小小的後背說:“這兒就是台基不行,嶽兄你先忍忍,回頭我拿水泥打地基,你就不用老站在平衡車上,能在地下坐會兒了。”
當然,這是治標不治本,真正要讓嶽青峰能自己站穩了,還得靠真靈碎片。他左手托著女兒,右手指尖盛開一朵白蓮花遞到楚王麵前,溫聲道:“大王與我有緣,請收下這朵花,虔心信我,我便為大王鋪起一條稱霸天下之路。”
楚王劉景麓看著那朵白蓮花,欲接不敢接,先看了一眼嶽青峰。
嶽青峰壓根兒沒看他,而是溫柔地看著小女兒,不像是為了妻子找信徒吃醋的樣子。
也是他想多了,信徒又不是麵首,人家真神根本不在意這個呢。劉景麓自嘲地笑了笑,接過蓮花,重重施了一禮:“如此,楚國便托付兩位仙師了。劉某願為仙師造廟宇,塑金身像,楚國王室世代祭拜仙師。”
直到此時他仍口稱“仙師”,也毫無信仰之心,隻把連念初當成和別國那些輔佐降世神仙的修士一樣的人物。這就是神仙紛紛入世的壞處了——太多神仙下凡來爭權奪勢,凡人都看厭了,就像是電影世界裏的民眾看超級英雄,好奇有之,敬畏有之,卻不再有從前對神那種發自心底的信仰。
連念初要的卻不是別人摻雜了欲望祈求的信仰之力,而是這位有緣人身上的真靈,連忙搖了搖頭:“我不要廟宇,也不用別人信仰,我隻與你一個人有緣,隻要你虔誠地信我就夠了。大王不要敷衍我,你信不信我我是能感覺到的。”
楚王有些尷尬,揉了揉鼻尖,低下頭道:“我今天與仙師……與上神初次相見,一時之間難以虔信,還請仙師給我些時間。”
連念初寬容地看著他:“我不隻給你時間,也會給你好處,你是想修仙,還是想學習先進科技,造出能對抗修士的武器來?”
劉景麓和一幹在旁邊裝死的將士、內侍都猛抬頭看向他:“……凡人也能造出對抗修士的武器來?”
修士也分等級的,別說那些才修行二十來年的小修士,就是把他的原身放進微波爐裏高火四十分鍾,都能打成一朵蔫花兒!家用電器尚如此,就不用提榴彈、導彈、核彈之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了。
連念初輕輕搖晃著女兒,溫聲道:“你們可以慢慢研究,我跟嶽兄就是為了大王而來,不會離開楚國的。”
滿衣剛剛吃飽,睜著一雙大眼不肯入睡,看他胸`前落了一綹頭發,便伸手攥住,晃著小拳頭“咿咿呀呀”地叫著,像是有什麼大事要說。連念初低下頭讓她抓著玩,嶽青峰卻怕孩子手勁兒大,抓掉他的頭發,連忙撐著拐走下平衡車,把兩支拐橫疊在車輪上,自己再坐在拐杖上,飄過去拿自己的頭發給她玩。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地麵青磚已壓碎,他半隻腳都沒進了台基夯實的泥土裏。
眾人齊齊抽了口氣,終於知道了他為什麼要拄拐——敢情人家不良於行隻是客氣話,根本不是腿腳有問題,是凡間地麵不良,撐不住這位山神的身子才對!
那位傳說是雷帝轉世的韓王世子力能拔鼎,可是能像這位山神一樣隨隨便便壓進比岩石還堅固的台基麼?雖不知道那位白蓮花神有什麼本事,但隻要留得這位山神在,他們楚國就不怕那些神仙了!
劉景麓眼神發亮,小心翼翼地捧著花托和花梗都生滿尖刺的碩大蓮花,朝那一家三口行了個禮:“小王先帶人下去商討連仙……商討花神所說之事,兩位隻管安住在殿中,缺什麼吩咐內侍即可。”
嶽青峰忽然回頭,說了聲:“可否幫我們做些嬰兒玩的玩具來?小女化形不久,我們又都是男修,不比女子心思細膩,在家時倒沒想起來給她做這個。”
“這是自……自、自、自……你們兩位都是男修?!”那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神仙難道真跟佛經上說的無□□一樣,光憑氣息交感就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