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淮看向雲棠,不知為何心口一窒。女子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臉色蒼白如紙,僅唇上一抹嫣紅,月白長衫更顯身形單薄。離了洛家這一年,她一個人在江湖上到底是如何活下去的,甚至還能建立起飛花樓。還有那日寒譚寒氣入體,也不知她是如何扛到現在。
感覺到了夜北淮的視線,雲棠抬起頭,卻不是看向他。“錦畫,我離了長樂坊這麼久,隻怕我的朋友該著急了,我先回長樂坊,日後再作打算。”
錦畫點了點頭,笑道:“好,待我打點好行裝便去找你,我們一起回天靈山。”
雲棠怔了怔,垂眸不答。夜北淮卻在此時開口挽留,“雲姑娘身上有傷,這幾日不如先住在無涯閣,長樂坊那邊本尊派人去通知吧。”
雲棠對上夜北淮的眸子,斂了情緒淡淡道:“傷得不重,便不勞煩夜閣主了。”
夜北淮皺了眉頭,雲棠眸色平靜,似是對他已經沒有半分印象,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既然如此本尊也不好強留,雲姑娘請便。”
雲棠輕輕頷首,似乎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也沒打算理會,夜北淮一時有些氣悶。
錦畫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道:“雲姐姐剛醒怕是有些餓了,我去讓膳房做些清淡的菜粥,用過飯再走吧。”雲棠彎唇道了
聲謝,錦畫便拉著夜北淮離開。
夜北淮跟著錦畫出來,便聽她道:“夜大哥,你與雲姐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夜北淮勾了勾唇,“一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畫兒,你多想了。”
錦畫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兩人說不出的奇怪,“那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北淮聲音淡淡:“你不是一直在找焦尾嗎?昨日紫瀟瀟說她無意間得知焦尾在長樂坊,許是想邀功便拿了她的綠綺去與雲棠鬥琴……”錦畫聽完夜北淮的簡單敘述,已是麵色微慍,她是查到了淩月笙將焦尾贈給了洛羽棠,為了找洛羽棠才尋的焦尾,不承想無涯閣竟也有如此不擇手段的人。
“紫瀟瀟是故人所托,我不好處置,便將她軟禁一個月以示警告。”夜北淮昨夜將雲棠帶回來時已是深夜,誰知錦畫竟在大堂等他,夜北淮便將焦尾給了她,她便開口要求照顧雲棠。夜北淮在耗費了大量內力為雲棠療傷後便去處理了無涯閣的事,一宿沒睡,此時終是顯出了幾分疲憊。
錦畫見他臉色不太好,柔聲道:“夜大哥,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稍後送雲姐姐走。”夜北淮揉了揉眉心,道:“無礙,我今日還要去禹州處理些事情,便不與你們一同用膳了,我會安排暗一護送雲姑娘。”
錦畫點了點頭,垂眸道了句,“一路小心。”
待兩人離開後雲棠運功調息,發現內傷已經好了大半。同為習武之人她能感覺到體內內力頗為陽剛雄渾,當是夜北淮幫她療過傷,此時體內受損經脈正在慢慢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