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賽令雲棠真正大跌眼鏡的是莫家莊,雖然她和夜北淮整日遊山玩水,但因為有暗一暗二還有葉泠在統計這些比賽,所以兩人也不算是什麼都不知道。
莫家莊此次是失了一個莫家大少,很快就派人頂上了,可是在最開始的短短四天比賽中,十個人竟然全部被抽中上場,遇到的還多是逍遙穀和淩霄山莊的人,參賽者直接在初賽就被刷下去了一半。
去年排行第八的幫派,就那樣顏麵掃地,仿佛有人在故意針對他們一樣。領頭的莫長老氣了個半死,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甚至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不論是淩霄山莊還是血獄他都惹不起,更無從出氣。
雲棠看著倒也沒有幸災樂禍,隻是暗暗惋惜,不知道莫家莊到底招惹了誰。說到底自己與他們本就沒有多大的過節,那件事隨著莫家大少的身亡,也算是再無糾纏。無關己身的事,雲棠便隻靜靜看著,不聽不問,也不去管。
到了初賽的第五天,慕幼薇,也就是那個化名荼蘼的女子被抽中上台,許是運氣不好,對手竟是淩霄山莊的一個內門濯劍弟子。
所謂劍之道,寒徹,握劍之人,炙熱;而濯劍之人,鍛劍之人,則是真真正正的熟悉劍道,他們的劍法,仿若和自己的長劍融為一體,人劍合一,人在劍在,要擊破他們,並不容易。
雲棠聽葉泠說過,這個內門濯劍弟子,曾經打破過淩霄山莊莊主從不收徒的誓言,雖然隻是被指點了兩招,但僅僅是這一點,便足以讓整個淩霄山莊上下欽佩。
了解到這裏,雲棠暗暗歎息,隻怕荼蘼此次武林大會就要止步於此了。
到底是自己有幾分喜愛的人在場,雲棠和夜北淮攜手坐在擂台正前方觀看,荼蘼的武器是一把雙匕,雲棠總覺得這武器有幾分熟悉……倒是和血獄獄主封玦手下那個女護法般若的匕首有幾分相似。
雲棠眯了眯眸,狐疑的目光放到了對麵血獄的大帳前,那裏如她所料的站著紅衣傾城的封玦,身邊是般若和婆娑兩個護法。
雲棠皺了皺眉,總感覺,封玦這幾日似乎都在看著這些比賽,隻要她來,就一定能在那個地方看見他。
紅衣男子站在陽光下,雖然身後有護法相隨,有淩霄山莊派給每個人的家仆,但他安靜的站在那裏,仿若孑然一身,唇邊漾著一抹淺笑,依舊是笑意不達眼底。雲棠從他的身影中,窺探到了一抹孤寂。
“在看什麼?”耳邊傳來夜北淮的聲音,低啞的嗓音帶著些許磁性,他順著雲棠的目光看過去,在觸及封玦之時心中驀然升起幾分不悅,“我沒有他好看嗎?”
雲棠心中那點淡淡的好奇和悵然被夜北淮孩子氣的疑問衝散,莞爾一笑,“你與他本就不是一個類型。”她轉過身,瞥見夜北淮眼中些微的不甘心,笑道:“你覺得月笙和封玦,哪個好看?”
一個宛如月中走出的謫仙,一個像是墜落地獄的妖魅,淩月笙美的不食人間煙火,而封玦,卻是美的驚心動魄,二人之間著實沒有什麼可比性。
夜北淮隻當雲棠是為了告訴自己他和封玦本沒可比性,淡淡一笑,不打算再計較,便聽雲棠道:“月色與血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夜北淮心中一震,望著雲棠的眼睛,裏麵是綿綿的愛意。在雲棠的回答麵前,他那個略顯幼稚的問題實在難看過眼,夜北淮人生中第一次的,莫名有些窘然,捏了捏雲棠的臉,在她額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