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是,梁上君子?
梨晲抬頭看著那還在屋頂正在打招呼的男人,嘴角抽了抽。
上官煜這個男人,腦子一定是有問題,不然也不會在大半夜的爬上人家的屋頂,還對著自己傻兮兮的笑。
“你站在那兒做什麼啊?”梨晲出聲問。
上官煜剛要說話,誰知,忽然一顆石子“嗖”地一聲,劃破夜空,直擊上官煜的麵門而來。
上官煜哎呀了一聲,迅速躍起,閃躲過這枚“暗器”,隨即他又罵道:“花墨炎,你使暗器傷人,是不是太小人了點?”
“朕的皇宮,你也敢闖,是嫌命太長了嗎?”那書房之中的門開了,花墨炎臉色陰沉,渾身都籠罩在陰鬱之中。
他的退讓,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作用,反倒是會讓別的男人有可趁之機。
梨晲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情況,扶額。
搞毛,這兩個男人該不會打算在外麵打一架吧?
“嗬!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有種上來和本公子打一架啊!”上官煜心血來潮,語氣也多了幾分挑釁之色。他本是不打算的,也深知,他的武功是萬萬比不過這無花宮宮主,可這個時候看著梨晲那般殷切的目光,他忽然就有了一番躍躍欲試的想法。
他站的這麼高,說話的語氣都略顯幾分囂張。
花墨炎冷嘲一笑:“就憑你?恐怕還不夠格。”話雖然如此說,不過他卻足尖一點,當真是飛上了屋簷。
瞧這架勢,恐怕是真的打算打一架了。
梨晲仰著頭,看著他們各自站在屋頂一方,那劍拔弩張之色甚為強烈,她打了一個嗬欠。
“你們打吧,就是聲音小點,我要睡覺了。”然後,“砰”地一聲將窗戶關上。
屋頂上的兩個男人表情各異。
上官煜愣了一下,撇嘴,頓覺沒意思。本來就是想要表現給梨晲看的,結果這個丫頭就這麼毫不留情地把窗戶給關上了,讓他所有表現的*都消散沒了。
花墨炎也頓時失了揍人的心思。看梨晲這般不在意的樣子,想來這個上官煜在梨晲的心中也占據不了多大的地位,如此一來,他的心情也就好了。
他冷哼了一聲,輕蔑地掃了上官煜一眼,飛身而下,入了書房中。
唯有上官煜一人,站在屋頂,吹著冷風,撫了撫自己的手臂,暗暗罵了一聲:“好冷。”
早知道,就不來逞強了。
其實他明明知道不是花墨炎的對手,卻偏偏要逞能,完全是為了表現給梨晲看。
躍下牆頭,一旁的仆人候在他的身側。
“公子,這就走了?”真是搞不懂,公子跑去人家的屋頂站了一會兒後就走了,這是不是太慫了?
上官煜白了這小廝一眼,輕哼道:“就你這樣目光短淺的人才會這麼問,今天是虛張聲勢,明天開始,要正式宣戰。”
“呃……”分明是怕敵不過人家皇帝,還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的樣子。
小廝默默的在心中吐槽,其實分明都已經話到了嘴邊,不過最終沒有吐槽出聲。
這外麵忽然就安靜了。
梨晲這才將腦袋從被子裏探出來,內心很鬱悶。
怎麼會好端端的,突然就碰見了這麼兩朵奇葩的桃花。
……
翌日。
幽海國女王提前到達了炎曜。
這突然到達的消息,把整個朝堂都給驚住了。
梨晲按照往常一般,守候在靈霄殿門口,聽見了那頭傳來的腳步聲,又瞧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幾名女子的簇擁之下,緩緩往這個方向走來。
上次幽海國一別,梨晲還真的不大記得這個女王的模樣了。
如今再見,梨晲忽然覺得這個殷夜雪,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豔麗了幾分。
這樣的想法在心底一閃而過,讓她的內心很鬱悶。
這個女人,日後極有可能就是皇後了,那麼……
他花墨炎這朵桃花,她是徹底可以說再見了。
其實,本來應該高興的才對,奈何現在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果然是個有毛病的人。
正在思索間,殷夜雪已經走至了她的麵前。
“小梨子,好久不見啊!”殷夜雪見到梨晲,臉上漾開了幾分笑意。
她的笑容很純粹,甚至還帶著幾分欣喜之色。
她對梨晲,是真的很有好感。尤其是因為當時出現的那樣混亂的情況,梨晲真算得上是幽海國的恩人了。
“嗬嗬……是很久不見了。”梨晲尷尬地笑著,笑容和她比起來,可是一點都不純粹。
殷夜雪完全沒有把她的尷尬表情放在心裏,小手伸出,拍了拍她的肩膀,抬步就走了進去。
大殿內,莊嚴肅穆。
突然而至的女王,嬌小玲瓏的身子,配上那絕麗又略顯幾分稚氣的容顏,讓殿內一眾男人忍不住盯著沒有挪動過視線。
梨晲似乎再也淡定不了了,探著個腦袋去看殿內的情況,可是奈何她什麼都瞧不見。
其實她最關心的,還是花墨炎對這個女王的態度。
殿內兩名女官都站在一旁,尤其是趙冰雪,盯著殷夜雪的時候,眼中迸射出濃濃的殺氣。
這幽海國女王一到,趙冰雪仇視的對象就會變成這位女王陛下了。
梨晲暗暗摸著自己的下巴,嘖嘖了兩聲。
驚雷也跟著嘖嘖了兩聲。
“驚雷,你說,是不是應該加派人手來看著這位女王?”她忽然出聲。
驚雷萬分肯定地點頭說道:“可不是嘛,這要是被趙姑娘給盯住了,小命都要被磨掉半條。”想想趙冰雪是什麼人,可是和陛下是同門師兄妹,絕對的心狠手辣。
外麵純良,內心狠毒的女人。
這種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梨晲輕輕哦了一聲,看著驚雷一臉激動而期待的樣子,她的心情又回升到了最低穀。
梨晲啊梨晲,在乎就在乎嘛,這麼裝模作樣的,真的是一點都不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