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我的眼鏡呢。”全程在顧澤的注目下,良樹好不容易淡定地穿全了衣服,“沒了眼鏡,我看不見的。”
“戴什麼眼鏡。”顧澤不耐煩地,“那副黑框眼鏡,醜得很。從前我就想和你說了,脫掉更好看。”
“從前?”良樹重生的這具酒保身體從前和顧澤認識?
“哎,哎,沒什麼,沒什麼。”該死,差點就露餡了。顧澤會選擇眼前的酒保當情人,完全是因為他和之前的良樹很像的緣故。自己,幾乎要把他當成之前的良樹對待了呢。
“反正,那副眼鏡,就是很醜。”顧澤霸道得很,“以後,你是我的情人,就得聽我的。”
“什麼情人啊。”良樹立即矢口否認,“我才不是。”
“怎麼不是。”顧澤脾氣偏執得很,就是要強迫著他承認,“睡都睡過了,就是我的人了。”
“顧澤,其實.......”良樹猶豫著,要不要把重生的事情告訴他呢。告訴他,其實自己就是那個碌碌無為的林良樹。自己以前那麼窩囊,想必顧澤知道了,對自己便再也沒有興趣了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對這塊還沒真正到手的嫩肉,顧澤耐心還很夠,盡管他是屬於脾氣不算太好的人,可追起男朋友來,顧澤還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的。“等會吃完早餐,我再陪你去配一副,好不好,嗯?”
“顧澤......”良樹下定決心,他重生的事情還是說出來為好,“其實我是林良樹啊。”
“什麼。”顧澤臉上表情明顯一滯,心情也隨著這個名字而不痛快起來。“哼,我知道啊。當初,相約世紀酒吧老板和我說的時候,我也是大吃一驚呢。實話跟你說吧,我以前有個女朋友,名字也叫良樹。性格,也和你很像呢。”
“怎麼可能?”良樹露出吃驚的表情,他和顧澤認識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他交往過一個叫良樹的女朋友。“顧澤,你是騙我的吧。你,你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叫良樹的交往.....”
“是,我是騙你了。”顧澤更覺得心灰意冷了,從頭到尾,良樹根本沒有喜歡過自己,他惦記的總是一個叫七惠的臭女人。一想到到這,顧澤心裏便是不可遏製的恨意,嘴裏也跟著不幹淨起來,“那個也叫良樹的家夥,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根本沒有人喜歡他,所有人,包括我在內,全都看不起他,全都討厭他。”
顧澤越說越痛快,幾個月囤積下來的悲傷和寂寞隻想使勁地在口頭上發泄,“他就是塊爛泥呢,怎麼扶都扶不上牆的爛泥,永遠沒辨別力的家夥,還成天想和女人結婚生孩子,真他媽癡人說夢。”
“他,他就這麼差勁嗎。”雖然不是頭一次從別人嘴裏聽見對自己的評價,可良樹聽了這些確鑿的話,還是無止境地悲傷起來,“人無完人,他,他總該還是有自己的優點的吧。”
“優點,哼,狗屁的優點。他那種人,沒能耐,沒本事。”顧澤越說越別扭,偏偏是這種一無是處的廢物,竟能引起他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竟也還能讓他惦記了好幾年,連出車禍死去了,也能讓他費盡心思去找一個良樹的替代品。
“好了,從今往後,你不要在我麵前提他,我會厭惡的。”顧澤一回憶起死去的良樹,好不容易積攢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了,甚至,對剛才提出要一起共進早餐的想法也沒有一點興趣。“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工作了,晚上,如果我有空的話,再去找你,幫你配眼鏡。”
“嗯。”良樹還是和平常一樣,點了點頭。可心裏卻早已波瀾不已,原來,在顧澤的心裏,自己就是一個窩囊廢啊,他還以為,顧澤會和別人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