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青梅竹馬那麼多年,現在一夢方醒,你已經六宮美人無數,是有些沒臉見她……”原泓嘮嘮叨叨地說道。
容弈皺了皺眉,打斷道,“他說的是鈺嬪。”
“鈺嬪?”原泓愣了愣,望向夏候徹,他不是一直想娶蘭妃的嗎?
夏候徹沒有話,隻是沉默地坐在那裏,自己方才都走到了淩波殿外,竟一時沒有了勇氣進去麵對她。
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鈺嬪也真夠可憐的,你把人弄進宮了,現在又讓她任人欺負,真是害人不淺。”原泓毫不客氣地數落的,全然沒有身為臣子的自覺。
“他的女人,哪個不可憐?”容弈淡淡道。
六宮上下的女人都為他勾心鬥角,可他的心卻從來不在她們任何一個人身上。
“嗯,為這句話得幹一杯。”原泓端著酒跟容弈碰了碰杯,隨即又道,“可見,女人多了是非多,妻妾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我以後還是隻娶一個夫人為好。”
容弈沒有說話,卻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大致意思便是,這樣 裏八嗦的男人,這世上哪個女人會受得了他。
“你……”原泓當然領會意思,立即便怒上心頭。
容弈卻懶得理會,望向夏候徹,說道,“莫不是……你動了心了?”
原泓一聽立即道,“他喜歡的不是那一個嗎?”
那一個,指靳蘭軒。
登基之後不久,因著靳蘭軒與大皇子有婚約之時,納其為妃的時候鬧了好一場風波,他還是執意將人留在宮中。
隻是,這些年來一直放在長春宮,他連去也沒去過一次。
時間久了,朝臣們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可是,如今蘭妃病愈了,卻謀害了皇帝的第一個子嗣,那幫子老臣便鬧開了。
容弈望了望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帝,對原泓道,“你管太多了。”
“這你就不懂了,感情這東西是很奇妙的,有時候你認為自己喜歡的,卻不一定是真的喜歡,你認為自己不會喜歡上的,恰恰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喜歡上了。”原泓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得意抿了一口酒。
夏候徹聽了望了望他,淡笑哼道,“說的跟個情聖似的,你有過幾個女人?”
“我是沒女人,可是感情這東西,不在於經驗,而在於悟性,你們這樣的榆木疙瘩是不會明白的。”原泓說罷,頗為自豪情地笑了笑,端起酒一盞飲盡。
夏候徹隻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眉宇卻愁色更深。
容弈望了他半晌,道,“不管是做為臣子還是朋友,我想我該提醒你一句,對一個皇帝來說,兒女私情隻會是負累和災難,你可以寵愛他們,但切不可對她們何一個動了心。”
當一個皇帝的心被束縛了,就會慢慢磨折他帝王的野心,男兒的傲氣,那並不是什麼好事。
“喂喂喂,你不要這樣把人往歪路上引好不好?”原泓不滿地瞪了瞪容弈,而後拍了拍夏候徹的肩膀道,“皇帝怎麼了,皇帝也是人是不是,放心吧,我支持你。”
隻要是人,都全有七情六欲,若一個人真的那樣冷血無情,那才叫真的不是人了。
容弈並不理會那個聒噪的家夥,認真地望著夏候徹,神色凝重,“還有一點就是,鈺嬪這個人……我總覺得不簡單。”
“鈺嬪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前些日還聽說為了自己的宮女還跑去跟蘭妃對著幹了,這樣有情有義的女子哪裏去找,你這個人啊……”原泓不滿地望向這個“死對頭”,數落道,“虧你還叫容易,卻老把人把事想得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