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婧衣笑了笑,說道,“剛好,不必再改了。”
“是。”尚工局掌事回道。
“我去換回來,沁芳你先收起來吧。”鳳婧衣先行進了內室,迫不及待地換下這身刺目痛心的紅衣。
蘇妙風也跟進著進去將衣服換了下來,對樣式手工都十分滿意,直接讓綠袖差人先送回了雅風堂去。
轉眼便到了臘月二十九,按例皇停封璽三天,過了正月初一才會開始處理政事。
許是最近太過忙碌,各宮裏都忙著準備明日的年夜宴,夏候徹卻淩波殿一覺睡到了正午,鳳婧衣見天冷也懶得起來,索性便繼續窩在了床上看書。
夏候徹翻了個身,掀開眼簾瞅了一眼,長臂一伸勾著她腰際往懷裏一帶,“有那麼好看,睡覺都舍不得放?”
鳳婧衣合上書卷,坦言道,“沒事幹,打發時間。”
“沒事幹?”夏候徹眯著眼睛想了想,在她耳邊廝磨著,說道,“難得有空,一會兒出宮去瞧瞧,你不是都沒好好看過盛京城。”
“出宮?”
他還真是膽子大,就不怕哪天跑了去被人了結了小命,再也回不來嗎?
“嗯。”夏候徹吻了吻她側臉,催促道,“快起吧,吃點東西就走。”
鳳婧衣一臉地不情願,根本不想這大冷天地跑出去受凍。
夏候徹起來穿戴好了,一回頭才發現床上的女人還沒有動彈,不由皺了皺眉拉開被子,道,“快些。”
鳳婧衣苦著一張臉喚沁芳進來伺候,兩人換了一身便裝,簡單吃了些東西,便悄悄出宮去了,連個隨從都沒帶。
一出了皇極,喧嘩聲,叫賣聲,此起彼伏,對於過習慣了清靜生活的她來說,實在有點消受不起這樣的熱鬧。
夏候徹牽著她混跡在人群裏,一邊走,一邊給她講著是哪條街,有哪好的地方可以去,鳳婧衣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周圍的吵鬧聲直讓她頭疼。
“怎麼了,一句放都不說。”他側頭望了望她,問道。
“累了。”
夏候徹四下望了望,拉著她一邊走一邊道,“方才沒吃什麼東西,先找地方填飽肚子。”
兩人一起進了酒館二樓,鳳婧衣趴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夏候徹正聽著店家報菜名點吃的,點了幾道菜,便問了價錢。
可是鳳婧衣越聽越不對勁了,聽到夏候徹道,“什麼今年的新茶,分明就是去年的陳茶,想來這菜也好不到哪裏去了,還要那麼貴?”
她擰著眉瞅著那邊還在與人討價還價的男人,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富有天下,幹這樣的事兒他不嫌丟臉的嗎?
半晌,夏候徹終於跟人談攏了價錢,一回來便對上她怪異的目光,“怎麼了?”
“你好歹也是個皇帝,為了二兩銀子跟人爭上這半天,有意思嗎?”鳳婧衣道。
“皇帝怎麼了,皇帝就該被人坑了,還不吱聲?”夏候徹心情甚好拿過她手裏的茶,一飲而盡。
鳳婧衣懶得再說話,古往今來能為了二兩銀子跟人爭得麵紅耳赤的皇帝,想來也隻有他這麼一個了。
“怎麼了,不高興出來,一直拉著個臉?”夏候徹伸手捏了捏她臉,笑著問道。
“你高興不就成了。”鳳婧衣沒好氣地道。
她就不想出來,他說是風就是雨,一轉眼就把她給帶出來了。
“好了好了,朕隻是想讓你看看朕治理下的江山百姓是何樣,你別一臉老大不情願的樣子。”夏候徹耐著性子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