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婧衣帶上沁芳和青湮回淩波殿,一路想起自己方才那矯情勁兒,不由惡心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剛回去坐下,皇後宮裏便派人傳了話來,說是皇後新得了幾副佳作,請各宮裏過去賞畫。
可是,她怎麼聽都覺得的這一群人在為永壽宮的事兒而幸災樂禍呢。
反正也是無事兒,便讓人去約了蘇妙風一同前去湊個熱鬧,她兩過去的遲些,清寧中的園子裏已經熱鬧開了。
“鈺嬪不是陪皇上去永壽宮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胡昭儀笑著問道。
“皇上回了皇極殿,嬪妾剛回到宮中,無事便和蘇姐姐一起過來瞧瞧。”
“是嗎,也不知靳容華如何了?”皇後輕輕歎息了一聲,問道。
鳳婧衣搖了搖頭,歎道,“孩子沒保住,人似也傷得不輕,哭鬧了好一陣呢。”
“哎,那倒真是可惜了那孩子。”鄭貴嬪歎道。
鳳婧衣哂然一笑,嘴上說著可惜,明明一個個心裏笑得比誰都得意,若不是這孩子現在小產了,保不準將來也會斷送在她們誰的手裏吧。
“聽說是蘭妃推了靳容華,才害得她小產了,皇上和太後卻什麼都沒說,大約又是就這麼不輕不癢地過去了。”胡昭儀哼道。
“她是太後的親侄女,太後裏哪裏舍得罰了她,皇上……那就更不必說了。”方婉儀笑了笑,哼道。
“這都接連夭折了兩個孩子了,皇上還是如此護著她,這事兒若是擱在我們誰身上,莫說是受罰了,隻怕禍及滿門的罪名都有了。”胡昭儀冷哼道。
鄭貴嬪聞言望了望眾人,壓低了聲明說道,“這好在是有孕的是靳容華,便是這孩子沒了,皇上想來也不會有多傷心,這若有孕的蘭妃,指不定會鬧出什麼風波來呢。”
這接連兩孩子都沒了,皇帝也沒將蘭妃問罪,這若有孕的是蘭妃,怕是這孩子就真的會生下來了。
“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咱們就別妄加議論了。”皇後掃了一眼幾人,說道,“說好是來賞畫的,怎麼都扯到別處去了。”
皇後都發話了,眾人便也不敢再議論下去了,紛紛開始品評著掛了一屋子的畫作,雅興大發。
蘇妙風陪著她瞧著畫,低聲道,“那孩子,真是因為蘭妃才小產的嗎?”
鳳婧衣神秘的笑了笑,隻是道,“聽說是如此。”
蘇妙風沉吟了半刻,也明了她話中之意,表麵靳容華是因為靳蘭軒才小產的,背後是另有文章的。
“那想必最失望的,一定是太後娘娘了。”
鳳婧衣笑了笑,低聲道,“我想也是。”
靳太後在那個孩子身上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如今是全都落空了,心中又豈止隻是失望而已。
她想,她大約是時候給她來點雪上加霜了。
清寧宮賞畫賞了近兩個時辰,直到黃昏之時方才散去,皇後讓她們各自挑了喜歡的畫作相送,她也挑了幅順眼的帶走,方才與蘇妙風結伴回去。
“妹妹最近是與皇上怎麼了?”
“沒什麼啊。”鳳婧衣不明白她是何意思。
蘇妙風瞅了她一眼,說道,“我是說,最近一直都是你專房之寵,皇上怎麼就突然臨幸了靳容華,還讓她有了孩子,她入宮以來也就頭一年侍寢過一兩次,若不是因為太後的原因,皇上隻怕都忘了她是誰了。”
鳳婧衣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大約皇上一時興起,想換個口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