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那樣掉下去必死無疑,沒想到竟大難不死。
可是自己沒有順利脫身,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夏候徹找到帶回宮了,還是讓隱月樓的人救了。
“沁芳?”她試著叫人來,聲音卻是沙啞得幾不可聞,
不知是她聲音太小,還是周圍根本沒有人,半晌也沒有過來。
鳳婧衣掙紮著起身下床,誰知腳一著地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氣,整個人便直接摔倒在地,頭又撞上邊上的案幾,疼得她直倒抽氣。
這輩子不知是走了什麼黴運,總是讓她這麼多災多病的。
她倒在地上想了想,自己這副樣子還是回床上躺著等人來吧,這又瘸又瞎的要出去,估計隻能爬出去了。
可是,她試著摸回床上,這一摔卻讓她摔得摸不清東南西北,完全不知道床在哪裏了。
正摸索著,外麵傳來輕捷快速的腳步聲,轉瞬間便有人蹲在自己麵前,伸手扶她,“你……醒了。”
是個男人的聲音。
淡若輕風般的優雅,聽起來極其悅耳,似是因為走得比較急,又帶著些許的顫抖。
這不是她聽過的聲音,那麼她所在的地方,想來不是在大夏皇宮裏,也不是在隱月樓裏。
“你腿上有傷,暫時不能走路,先在床上躺著吧。”那人說道。
鳳婧衣抿了所唇,雖不知對方身份,但想來自己是被人所救了。
“多謝了。”說罷,扶著對方的手想要站起身來。
可是,那人還不等她站起來,卻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突然那麼一騰空,她驚得心都快跳出來,到躺到了床上也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答謝道,“真的……真的謝謝了。”
“不必。”對方聲音帶著微微地笑意,倒了杯水遞給她,便直接在床邊坐了下來。
鳳婧衣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但總覺得渾身的不自在。
雖然現在眼睛看不見,可總感覺坐在麵前的男人一直在看著自己,說實話她不是個擅長與陌生男人相處的人。
那人見她手裏的杯子空了,又問道,“還要水嗎?”
“不用了,謝謝。”她笑著搖了搖頭。
那人沒有說話,隻是將她手中的空杯子拿了過去。
鳳婧衣靠著軟墊,總覺得有些這樣安靜的沉默有點尷尬,便問道,“請問……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們的船從曲江經過,從水裏把你救上來的,你已經昏迷好些天了。”那人回答道。
“救命之恩,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了。”鳳婧衣道。
可是,總感覺坐在麵前的人在盯著自己,一時間怎麼都不自在。
“這才說幾句話,你都已經說了很多個謝謝了。”那人輕聲笑語道。
鳳婧衣默然地笑了笑,思量著自己已經昏睡好些天了,必須得盡快脫身通知隱月樓才好,不然她們找不到人,肯定急瘋了。
“你眼睛中了毒,已經解了毒了,隻是現在餘毒未清,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恢複,腿傷也還要休養些日子。”那人聲音溫和含笑,說道,“你安心在這裏住下,直到傷好都可以。”
鳳婧衣抿唇思量了一番,自己傷勢未愈不能出門,這個人又尚不清楚身份,總不好請他去通知隱月樓的人,索性還是先留下養傷一段,等眼睛恢複了應該就可以走了。
“那便多謝了。”
“你看,你又來了。”對方笑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