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婧衣沒有出聲,徑自找了地方坐下打發時間。
半晌,夏候徹擱下朱筆起身走了過來,微揚著薄唇,“等得急了?”
“沒有。”鳳婧衣擱下手中的棋子,搖了搖頭道。
“可用過午膳了?”夏候徹坐在她邊上,習慣性的拉著她的手牽著。
“用過了。”鳳婧衣道。
夏候徹滿意地點了點頭,拉著她起身道,“那就走吧,陪你兩個時辰,朕再回來。”
“你可以不用陪我。”鳳婧衣道。
誰想天天看著他,有事忙就別來找她麻煩啊。
夏候徹瞪了她一眼,一邊拉著她往外走,一邊哼道,“不知好歹。”
別的妃嬪求還求不來的好事,她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自己真是中了什麼邪,竟會看上她這樣的女人。
兩人拉著手在前麵走著,內侍們不好太近打擾帝妃二人,隻得遠遠地跟著侍候著。
“過了中秋便到今年秋獵了,要不要出宮去?”夏候徹一邊走,一邊問道。
鳳婧衣聞言不由一笑,去年這個時候自己才剛剛來到盛京,還是靜華宮裏的宮婢,暗中設計了蘇妙風與傅錦凰相爭,得到了伴駕出宮的機會。
如今,這樣的機會竟落到了她的身上。
“怎麼了,不願去?”夏候徹挑眉瞅了瞅她問道。
“沒有。”鳳婧衣搖了搖頭,漫不經心地說道,“去年進宮的時候,聽說以前伴駕出宮的都是皇貴妃娘娘,去年換成了靜嬪娘娘,今年這好事竟又落到了嬪妾頭上,有些受寵若驚,就是不知道明年會落在誰頭上了。”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酸?”夏候徹低笑,鬆開她的手改為攬住她肩頭,道,“明年,以後的每年,自然都是你。”
鳳婧衣笑了笑,這話怕也在前年對傅錦凰說過,去年對蘇妙風說過,今年又對著她說了。
兩人正走著,與同來遊園的太後不期而遇,侍奉在側的自然還有蘭妃靳蘭軒和靳容華靳蘭慧。
“兒臣見過母後。”夏候徹上前請安道。
鳳婧衣也隨之見禮,道,“嬪妾給太後娘娘請安,給蘭妃娘娘請安。”
“都起吧。”太後說著,扶著靳蘭軒的手到就近的亭子裏坐下,“皇上這個時候不是該在皇極殿處理政務嗎,怎麼還有空閑跑來遊園了?”
鳳婧衣低眉斂目地站在,知道靳太後是暗指自己媚惑聖心,皇帝因美色而忘國事。
“看折子看久了,眼睛不太舒服,出來走一走,隨後就要回去了。”夏候徹說著,也在亭中坐了下來。
靳太後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鈺容華,本宮差人送去的東西,你可收到了?”靳蘭軒笑著問道。
“送什麼了?”夏候徹知她二人不合,便追問道。
“蘭軒聽說鈺容華身體一向不好,又因為半年前那事心有愧疚,特地讓候府裏尋了最好的補身藥材送給鈺迷容華,當是賠罪。”太後說道。
夏候徹薄唇抿,望了望鳳婧衣,又望向靳蘭軒,似是在思量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東西已經收到了,謝蘭妃娘娘。”鳳婧衣含笑回道。
夏候徹淡淡地笑了笑,望了望靳蘭軒,他如何看不出,她這樣的轉變,並不是什麼好事。
“本就是本宮的過錯,鈺容華何以言謝,若是不夠再差人支會本宮一聲。”靳蘭軒笑容極盡純善之意,看在夏候徹心中卻隻覺陣陣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