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公主應該對青湮說,對我說隻怕也幫不上你什麼。”鳳婧衣客氣地笑語道。
知道了丈夫深愛的前妻還活在世上,如今要回來了,還能這般委屈求全想把對方接到府中一起生活,不可謂不寬容大度。
如果,她沒有在昨天夜裏悄悄派人給宮裏的靳太後送信的話,也許她真的會相信她的寬容大度。
“我現在見她畢竟也不合適,鈺容華你與她畢竟相識得久些,主仆一場想必她也是聽你的話的,請你幫著勸一勸她。”夏候縭說著,深深地歎了歎氣。
鳳婧衣望了望她,沉吟了半晌,說道,“我試試吧,但她會不會答應,我也不敢保證。”
“還請娘娘盡力相勸。”夏候縭一臉誠懇地拜托道。
鳳婧衣默然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宗珩小跑著回來,拉著她們去看貓頭鷹,玩鬧了一個多時辰,根本不知道父母之間正發生著巨大的變故……
她再回王帳的時候,青湮早已經回來了,麵色顯然不怎麼好看。
不用想也知道,宗澤是向她提出了讓她入住駙馬府的事情了。
這樣的事情誰一聽都會誇讚靖縭公主寬容大度,誰又理解讓青湮一個人進到駙馬府,在那個全部隻屬於夏候縭和他的家寄人籬下是什麼滋味。
鳳婧衣沒有回王帳,徑自叫上她一塊兒到營地周圍散步,等了半晌不見她開口,便道,“宗澤要你去駙馬府,是嗎?”
“嗯。”青湮點了點頭,卻又道,“我沒答應,我可以理解他有責任放不下他們母子,但我也斷不可能到駙馬府與夏候縭共侍一夫。”
“可是,你舍得嗎?”鳳婧衣望向她,認真說道,“如果他不能拋棄靖縭公主母子,你就真的舍得離開她嗎?”
“舍不得。”青湮說著,眼中泛起淚光,“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寧願不能。”
別的事都可以委屈求全,唯有感情不行。
鳳婧衣沉重地歎息了一聲,宗澤與靖縭公主隻怕是斷不了的,那依青湮的稟性怕是當真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比之當年顧家滅門的死之痛,這樣的生離之苦隻怕更讓人心碎斷腸。
她自是希望他們夫妻能團聚,重歸夕日恩愛,可是現在他們之間橫著一個靖縭公主和一個孩子,要再走到一起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此時,消息傳到了盛京隱月樓。
公子宸原本笑嘻嘻的臉上笑容緩緩垮了下去,活像被人搶了十萬兩銀子似是不高興。
“什麼事,連你都愁眉苦臉了。”沐煙拿過信展開瞧了瞧,半晌道,“好吧,還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公子宸微皺著眉頭,習慣性地拿著扇子輕拍著手心。
誰也想不到青湮那死了的丈夫,會是現在的大夏駙馬啊,她這些年跟瘋了一樣追查凶手要為家人報仇,現在又發現人沒死還娶了公主生了兒子,過得比誰都逍遙,這得是什麼滋味啊。
“那宗駙馬,我倒是看到過的,長得還不錯。”沐煙說道。
“行了,你幫不上忙,哪涼快哪待著。”公子宸有些煩燥地哼道。
沐煙卻猶不罷休,興奮不已地提議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淳於越啊,他要是知道他女人要被搶走了,一定會來湊熱鬧,多好玩。”
公子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