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徹側頭看了一眼,道,“行了,下去吧。”
幾人行了一禮,紛紛退出了屋外。
夏候徹牽著她往桌邊走,問道,“早上喝藥了嗎?”
“嗯。”她應了應聲道。
兩人坐到桌邊,夏候徹先給她盛了粥,道,“這是南寧暢春樓最好的廚子做的,雖然比不得宮裏,但還是不錯的。”
彭府來往多是些武將,做飯的也是以前軍中退下來的老廚子,在軍中大家都對吃的沒有那麼講究,但她一向是個嘴刁的,他才讓人到南寧重新尋了廚子過來。
鳳婧衣扯出一絲笑,接過碗嚐了一口,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一頓早膳,吃得還算平靜,夏候徹何嚐看不出她的異樣,隻是沒有再多加追問。
他隻是在想,也許隻是自己沒有在上官邑之前遇到他,也許……他自己待她,還沒有上官邑以往待她好,所以她才會還能那個人心有牽絆……
卻不想有朝一日,真正的原因揭露,竟是那樣的殘忍又可笑。
南寧城外,風中滿是血腥的氣息,蕭昱一身銀袍亦滿是血汙望著巍然不動的南寧城,心頭恨火難平,卻心如刀割。
他離她這樣的近,卻又生生被一座南寧城給隔斷,讓他如何甘心。
“太子殿下,豐都來了人要見你。”狄雲過來稟報道。
蕭昱擰了擰眉,一掉馬頭往後走了一段。
一身便服中年男子近前道,“太子殿下,陛下有密旨讓微臣帶來交給你。”
說罷,將一封信件雙手奉上。
蕭昱翻身下馬,接過信封拆開一看,隨即一把捏在手心,眉頭皺得更緊了。
“太子殿下,陛下說了,讓您看完密旨立即回朝。”那人躬身道。
蕭昱眉眼一沉,喝道,“況清,把人給我帶下去。”
“太子殿下,你要違搞聖旨……”那人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人架著拖了下去。
狄雲走近,望了望蕭昱手中攥成一團的密旨,看不到寫得什麼,但也能猜想得出是召他回朝的旨意。
“太子殿下,南寧城久攻不下,還是退兵再作打算吧。”
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何執意要在此時攻下南寧城不可,可是眼下的狀況南寧城是根本拿不下來的,先不說這裏易守難攻,還有大夏皇帝聖駕坐陣,他們又豈能輕易得手。
“不準退!”蕭昱聲音冷厲地喝道。
他若退了,便是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地獄火海裏。
他的妻,他的命,還在南寧城裏等著他,他如何能退。
“可是,即便我們攻下了南寧城,南寧城的後麵還是大夏的國土,大夏皇帝還能退到永州,即便我們再攻下永州,他能還能再退到泉州,太子殿下要打到何時才能罷手?”狄雲決然問道。
這不是進攻大夏最合適的時機,他都看得出來,他不信這個人自己會不知道,可是他為什麼就這個關頭非要攻下南寧城不可。
北寧城帶來的兵馬經過一天一夜的耗戰已經死傷無數,再這樣繼續打下去,隻怕南寧城五萬大軍都要耗死在這南寧城外了。
蕭昱望向南寧城,沉吟了許久道,“鳴金收兵,撤到十裏之外。”
狄雲和況清望了望他,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
不到半個時辰,北寧城所有的兵馬都從南寧城外撤退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