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身子,說不得多孱弱,但入宮以來病啊難啊的也不少,一直也沒好生調理好,這得知靳老夫人過世他也不由一番心驚。
“朕還想你以後年年歲歲都在身邊,總得把你這一身的毛病治好了。”
鳳婧衣抿了抿唇,無言沉默。
如今他這般愛惜她的性命,可終有一日,他也會恨不得殺了她才好。
半晌,夏候徹低頭吻了吻她額頭,道,“好了,你安心睡吧,朕要去書房那邊了。”
“嬪妾……”鳳婧衣正欲起身送駕,又被按在了床上。
“不必起來了,睡你的吧,朕忙完再過來看你。”夏候徹伸手掖了掖被子,起身離去。
鳳婧衣斂目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的,靳老夫人和母妃的麵容總是不斷地出現在麵前,她們那樣溫柔而慈愛地笑著,可是現在這兩個人都已經與世隔絕,她再難見一麵。
關雎宮,院中幾個白玉缸中養著新送來錦鯉,玉的白更襯得錦鯉的顏色鮮豔奪目,甚是美麗。
傅錦凰一身錦衣華服站在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撒著魚食,打量著魚缸內遊得歡快的魚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便淡淡道,“打聽到什麼了?”
“鈺昭儀一早去了定國候府吊唁靳老夫人,剛剛才回到宮裏。”一名太監稟報道。
“還有呢?”傅錦凰一邊撒著魚食,一邊繼續問道。
“別的到沒什麼特別的了。”太監回道。
“她沒有,她身邊的人也沒有嗎?”傅錦凰道。
那太監沉默著想了想,道,“沒別的了。”
“罷了,就這樣吧。”傅錦凰撒完了魚食,接過秋月遞來的錦帕擦了擦手,淡淡道,“繼續盯著上官素和她身邊的宮人,她們見了什麼,什麼時候見的,都要一五一十的回來報於本宮。”
“依奴婢看,上官素在北漢一定還有什麼把柄,隻可惜現在兩國禁止往來,傅家的探子也去不了北漢。”秋月跟在邊上,嘀咕道。
傅錦凰低眉賞魚,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傅家和本宮的人不行,可以讓皇上自己派人去查,想必……他會查到更多東西。”
“娘娘確實設想的好,可是皇上眼下那麼寵著那狐媚子,上官素說什麼他都聽信,隻怕沒那麼容易辦到。”秋月擔憂地說道。
傅錦凰將手中的帕子遞給秋月,順手接過茶抿了一口,道,“相信嗎?本宮從來相信皇上能真的全心全意相信一個人,他現在相信上官素的話,隻要本宮有了足夠的證據,也能讓他相信本宮的話。”
夏候徹那多疑的性子是天生的,他可能是相信上官素,可一旦有了確鑿讓他懷疑她的證據,他還會信她嗎?
顧清顏和宗澤十年的感情都禁不住假象的蒙蔽,何況認識才短兩三年的他們,而且夏候徹還是比宗澤更心思多疑的人。
“那主子已經有計劃了嗎?”秋月興奮地問道。
這麼久以來,看著上官素在這宮裏風光逼人的,早就看過去了。
如今娘娘有了打算要除掉她,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傅錦凰轉身往關雎宮內慢步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都給盯此宮裏的那些南唐舊宮人,任何人都不要放過,不要招惹她們,隻要向本宮報告他們的動向就可。”
“盯著她們有什麼用,上官素那邊……”秋月不解,為什麼放著上官素不管,偏去盯著那麼些無關緊要的宮人。
“叫你做你就做。”傅錦凰側頭,冷冷掃了她一眼道,“本宮有預感,這些人之中,總能揪出上官素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