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素素?”夏候徹扶起她,搖晃著她,想讓她醒過來。
鳳婧衣刷地睜開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卻滿是驚恐……
夏候徹擦了擦她臉上的冷汗,心疼地擁入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又做惡夢了?”
鳳婧衣斂目漸漸調整回呼吸,抿了抿唇道,“我想喝水。”
夏候徹鬆開她,朝帳外道,“沁芳,送茶進來。”
說罷,心疼地擦著她臉上的汗,殊不知自己正是那個讓她惡夢的人。
沁芳連忙端了茶進來,看到坐在床上麵色慘白的人擔憂道,“主子,又做惡夢了。”
鳳婧衣就著夏候徹端著的茶抿了一口,搖了搖頭,“沒事了,可能這兩天沒睡好。”
隻是在夢境中醒來,又看到夢中那張魔鬼一般的臉,她確實恐懼了。
夏候徹無聲歎了歎氣,理了理她的頭發,卻沒有言語。
他知道,她這樣做惡夢是自上官敬過世之後,如果當初自己保住了上官敬的性命,也不必讓她受這般苦楚。
“晚膳好了嗎?”鳳婧衣朝沁芳問道。
“已經備好了。”沁芳立在床邊回道。
鳳婧衣抬眼望了望坐在床邊的人,淡笑道,“用晚膳吧,有些餓了。”
她不想在這裏,繞著那個惡夢再繼續多言。
“奴婢這就去準備。”沁芳躬身退了出去。
夏候徹拉住她的手,問道,“剛才夢到什麼了,嚇成那樣?”
“隻是一些可怕的東西,不停地追著我,跑也跑不掉。”她苦笑說道。
夏候徹抿唇歎了歎氣,道,“容弈以往倒是學過這些旁門左道,可以催眠人讓人走出夢魘,可惜他如今不在盛京,不然讓他給你瞧瞧。”
“如今前線戰事緊急,容軍師自然也是脫不開身的,嬪妾隻是偶爾如此,不用這麼麻煩,可能隻是因為有了這孩子,總是有些心緒不寧才如此,以前聽人有了孕的女人心思就特別敏感,大約過些時候就好了。”她淡笑道。
她想,容弈的催眠術和她以前所學的心理學的催眠是差不多的,可真是那般自己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怕也會在催眠中被人給套了出來,那是萬萬不能發生的事。
夏候徹扶著她起床,道,“先起來用膳吧,你現在不同以往,餓了就讓人傳膳,不必這樣等著朕。”
從前,他是希望她能乖巧聽話,可是現在她真的這樣乖巧聽話,他卻沒有預想中的那份喜悅,反而更懷念從前那般處處逆著他,氣得他咬牙切齒的她。
“嗯,好。”她下床,披上外衫由他牽著出了外室。
兩人正用著晚膳,孫平拿著一封折子進來,道,“皇上,白璧關八百裏加急軍報。”
夏候徹擱下碗筷,接過折子打開擰著眉頭看了半晌,薄唇緊緊抿著,久久都沒有說話。
鳳婧衣看了他一眼,想來應該是方湛的事,不過看他神色應該方湛並沒有通過百鬼密林進到白玉關內,否則他也不會麵色如此沉重。
“送信的人呢?”夏候徹合上手中的折子,問道。
“在殿外候著呢。”孫平回話道。
夏候徹望了望她,說道,“你先吃著,朕出去問幾句話。”
鳳婧衣默然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麼。
夏候徹起身帶著孫平出了偏殿外,送信的人風塵仆仆在殿外站著,看到聖駕出來連忙跪下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