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信我隻是去上香?”公子宸冷哼道。
“現在你和孩子為大。”夏侯淵道。
大夫說,盡量要讓孕婦心情愉快,所以他還是盡量不給她添堵。
即便她想耍什麼花樣,他親自盯著,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午膳過後,夏侯淵看著換出一身男裝的打扮的人,不由皺起了眉頭,“你要穿成這樣出去?”
“我一向穿成這樣。”公子宸理直氣壯地說道。
一穿裙子,她就會時不時地踩著,哪有穿這樣的簡便舒服。
“換了。”夏侯淵道。
“穿在我身上,關你什麼事。”公子宸沒好氣地反駁道。
“你好歹把自己當個女人,行嗎?”夏侯淵道。
她穿成這樣,跟他一塊兒走出去,到底像怎麼回事。
先前這裏留的隻有女裝,她隻能選擇在穿和不穿,最近沒怎麼注意了,她又整回了這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裝束。
“我是不是女的,你睡過你不知道。”公子宸調整了下帽子,說道。
她隻是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想要這樣慢慢找回原來屬於隱月樓的公子宸,如此而已。
夏侯淵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念在她是孕婦的份上還是妥協了,“罷了,你愛怎麼穿怎麼穿。”
公子宸瞥了他一眼,自己先一步出了門,全然不理會跟在後麵的人。
夏侯淵幾步追上她拉住,道,“慢點走!”
原本動了胎氣,就不該讓她出來的,不過是想她能心情好一點,才把她放出來,她竟絲毫不顧忌自己現在是有孕之身。
公子宸抽回自己的手,平靜說道,“我不是三歲孩子,不需要人牽著。”
夏侯淵也不強求了,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保持著兩步的距離,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看有無出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畢竟,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要求出來。
恐怕,城裏除了她和鳳婧衣,還有別的人埋伏在暗處,而她出來隻怕就是與那些人接頭的。
他知道她是打什麼主意,她自然也猜中了他跟著出來的目的,可是現在除了跟他一起出來,她沒有別的辦法再一個人從裏麵出來了。
公子宸一路在街上左瞧瞧右看看,最後才到了寺廟,可是寺中來來往往也隻有他們兩個香客,想來也是出自她身後之人的手筆。
畢竟,人多眼雜,她跟什麼人接頭了,他也盯不過來。
公子宸在寺裏走了一陣,肚子便有些不適,尋了地方先坐下休息了。
一來是真的需要休息,二來是等淳於越和白笑離能過來。
她到這裏來,之前沒有任何風聲,他們不可能提前埋伏,隻能寄希望於他們後麵暗中跟過來了,看能否設法與她接上頭。
夏侯淵坐在邊上,瞧著她麵色有異,憂心道,“不舒服的話,我們回去。”
“我再歇會兒。”公子宸道。
夏侯淵也沒有再催促,打量著空蕩蕩的寺廟,不由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多疑了。
公子宸看到不遠處緩緩走近的僧侶,其中一人朝她這裏望了一眼,細微地動作指了指見麵的地方,而後不動聲色地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她扶著桌子站起身,道,“上完香就回去吧。”
夏侯淵扶著她下了台階,到了觀音殿內祈福上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看不出任何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