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情形如何,她不能再插手太多了。
鳳婧衣服下了解藥,整個人腳一軟跪到了地上,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她已經無法記清楚方才發什麼了什麼,但卻有一種揪心的感覺告訴她,有什麼重要的人離她而去了。
“沒有。”公子宸笑著搖了搖頭,不忍去告訴她殘酷的事實。
原本,她被控製刺了他那一劍已經痛悔不已,若是再告訴她,夏侯徹被她打落懸崖了,她怕就真要隨著跳下去了。
她好意相瞞,一旁看著的傅錦凰可沒有那麼好心,冷笑著說道,“這麼快就忘了,就在剛才,你可是親手把大夏皇帝夏侯徹打落到了萬丈懸崖之下。”
鳳婧衣驚恐萬狀地望向公子宸,看到她閃避的目光,撲到了懸崖邊上卻隻看到深不見底的深淵,哪裏還有那人的蹤跡。
“夏侯徹,夏侯徹,夏侯徹……”她衝著崖下嘶啞著聲音叫道。
可是,除了呼嘯的寒風,沒有回答她的話。
公子宸死死抱住她,以免她衝動之下跟著下了崖,現在那個人是生是死尚且不知,若是她再這樣跟著下去了,這一番謀劃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傅錦凰踱步崖邊,朝下望了望,“嘖嘖,真是可惜,原本掉下去的該是你呢,他非要救你回來,結果卻被你給推下去了,上次沒能殺了他,你這次總算是殺了他了。”
鳳婧衣本就中毒未解,氣急攻心之下陣陣血腥之氣在胸腔翻湧,她緊緊揪著衣襟嘔出一灘暗紅的血。
“阿婧,阿婧……”公子宸驚恐地喚道。
可是這個時候,這麼多人在周圍,她又不能告訴她,那個人可能還活著,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
於是,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絕望痛哭。
半晌,鳳婧衣似是想起了什麼,扭頭望向她道,“是你把他帶過來的?”
雪域城現在封城,他不可能孤身一個人進來,來到這個地方,模糊的記憶告訴她,是她將夏侯徹帶到這裏來的。
公子宸沉默以對。
“你明知道我怕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鳳婧衣哽咽地質問道。
如果他沒有來這裏,他們就不會操控她親手殺他。
他說了要他們一起活著回去的,她卻在這裏親手殺了他。
公子宸被她揪著衣襟,又被狠狠一把推開,夏侯淵快步走近扶住她,才免於她被推得倒在地上,她現在有孕在身,哪裏禁得起這些折騰。
夏侯淵扶著公子宸,朝邊上幾人道,“你們在這裏守著,等到明天天亮再回來稟報。”
說實話,他不相信那個人就這麼死在了下麵,不過重傷在身,又挨了那一掌,他就不信他還能活著在這懸崖下麵等級一天一夜再爬上來。
公子宸咬了咬牙,卻沒有顯露聲色,隻但願那個人若是活著,真能撐到那個時候。
鳳婧衣不肯離去,夏侯徹瞥了一眼傅錦凰,道,“帶她回去。”
傅錦凰取出骨笛,雖然她吃了一道解藥,但現在還是擺脫不了笛聲控製的。
鳳婧衣看著深不見底的崖下,與其再活著淪為他們手中的殺人工具,不如就此隨他而去,也算還了他一片情意。
她這麼想著,一咬牙便縱身朝著懸崖之下躍去,冥衣卻長鞭一卷纏在她的身上,將她拖了回來,直到她再度被笛聲所控製,方才鬆開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