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鳳婧衣神色凝重地懇求道。
他傷得很重,若萬一能找到了,當世之間除了夏侯徹,沒有誰的醫術再有可能救他。
她現在有傷在身走不了,外麵又有著北漢和南唐的侍衛護送,加之如今的情勢,就算她找去了,也會被人恨得殺之而後快。
青湮沉默了一陣,道,“那好吧,你這裏有空青,應該不成問題。”
“謝謝。”她木謝然地說道。
青湮望了一眼邊上的沐煙,叮囑道,“你幫著好好照顧。”
“行了,走你的。”沐煙不耐煩地道。
青湮下了馬車,找上了淳於越低聲說了幾句,兩人便準備離開了。
“青姑娘,是皇後娘娘有事嗎?”況青打馬走近問道。
陛下吩咐要他們護送皇後娘娘回豐都,之前人一直是昏迷的,這會兒她從馬車上下來,難不成是皇後娘娘傷勢有變。
“不是。”青湮望了望馬車,道,“她已經醒了,吩咐我們回去接應一下,你們先走吧。”
況青想了想,以為是皇後娘娘要他們接應陛下唐皇,便也沒有再多問,於是道,“那就有勞二位了。”
青湮點了點頭,與淳於越兩人又沿原路折了回去。
鳳婧衣由沐煙扶著坐了起來,整個人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眼中底一汪死水。
沐煙一開始在說話,可見見感覺到了不對勁,叫了她幾次也沒將她叫回神來,不由擔憂地皺了皺眉頭。
南唐和大夏之間的恩怨本就是個解不開的結,他與那個人便也注定多受磨折,可是鳳景這一回這樣做,卻也著實是傷了她的心了。
這麼多年,她所做的一切不也是為了南唐為了保護這個唯一的親人,可最終這個唯一的親人卻給了她最狠的一刀,讓她焉能不痛心絕望。
回豐都的一睡,她開始反反複複地發高燒,人時而清醒幾日,時而昏迷幾日,便是醒來了也不與人說話。
沁芳看到回來已經清瘦不少的人眼眶都紅了,送了吃的地進去,問了半天也不見出一點聲音。
“這好好的人出去了,怎麼回來成了這樣?”
沐煙抱臂倚門而立,看著坐在榻上一動不動地人,她就那麼坐著,好像是獨自一個人在想著什麼,卻沒有人看透她的心思。
“喂,你倒是想想辦法?”她望向邊上的空青道。
空青麵無表情地說道,“心病需心藥,莫說是我,便是主人來了也沒辦法。”
她自己不想再麵對周圍的人,又豈是藥物所能左右的。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沐煙歎了歎氣道。
“慢慢來吧,她心裏壓得東西太多,讓她這樣自己靜一靜興許也是好事。”空青平靜地道。
這些年,這個人將太多的東西積壓在心裏,一個人的內心再強大也總有承受不住的一天,何況她經曆的許多已然是常人所無法承受的東西。
“人治不好,那手總能治好吧。”沐煙沒好氣地道。
“誰手傷成那樣是能一下就治好的?”空青瞥了她一眼,說道,“她手上筋脈損傷太大,沒個一年兩年恢複不過來的。”
那雙手也不知遭了些什麼罪,就差沒給斷了。
“一群庸醫。”沐煙道。
空青知她不過是嘴上不饒人,便也懶得再與她辯駁,但是鳳婧衣那雙手要想恢複成以前的那般靈活有力,這輩子恐怕都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