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徹聽了,點了點頭,這一年這麼多年攤到他們頭上,也難為他們還沒讓大夏給垮了。
“因為你一直半死不活的,太醫還說可能一輩子也就那麼個樣子了,我們沒辦法隻好先把你兒子給扶上皇位當了皇帝,穩固朝政。”原泓瞅了瞅他,又道,“不過這兩個小家夥現在一上朝不是躲著不去,就是去了打瞌睡,等你自己好了看著辦吧,反正他們現在不是當皇帝的料。”
“你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傷,別的事等恢複過來再做打算。”容弈道。
夏侯徹也漸漸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因著無法開口,於是對著兩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說的話。
自己昏睡了一年,現在連走路都成問題,還能幹什麼呢?
隻是,這一年了,她怎麼樣了,他一無所知。
大年夜這樣舉世熱鬧的日子,鳳凰台的亭台樓閣掛滿了紅燈籠,卻也終究無法驅散往日的寂靜和冷靜。
沁芳還是盡心準備了一頓年夜飯,雖然吃飯的人隻有那一個人,東西都準備好了準備去暖閣傳膳的,哪知裏麵又是空無一人。
一想到最近鳳婧衣的反常之舉,連忙出了暖閣尋到後麵的園子裏,果真又是看到她是在練劍,可她現在的手才剛剛恢複一點,筷子都隻能勉強拿穩,哪裏能幹這些事兒。
鳳婧衣看著又一次掉在地上的劍,咬了咬牙彎腰去撿了起來,可光是是握住劍柄,手上就是陣陣鑽心的痛。
一年了,她沒有大夏的任何消息,無論她如何向他請求,他也始終不肯告訴她,那個人到底是死是活。
她也試過離開鳳凰台,可是嚴密的防守根本不是她一個人能出得去的,隻可惜自己一雙手筋脈受損,再也無法使劍。
一連好些天了,從她能勉強拿穩筷子,她開始試著再拿起劍,可每次也都拿不穩便掉了。
可是,如果她的手再這樣廢下去,她就永遠出不了鳳凰台。
她不想跟這個人鬧到如此的地步,可是一想到雪域城那個人的一幕幕,她真的想去找到他。
“主子,別再勉強了。”沁芳跑過來,拿掉她手裏的劍勸道。
她手好不容易才恢複一點點,這若再這麼下去,隻怕又要徹底廢了。
鳳婧衣看著自己微微發抖地手,恨恨地咬了咬牙。
“主子,先回去吧。”沁芳看著她額頭都是冷汗,擔憂地勸道。
鳳婧衣沒有說話,任她扶著回了冬之館的暖閣,過去的時候看到正廳不知何時已經坐著的人,主仆二人都怔在了門口。
“陛下……”沁芳道。
蕭昱看著她扶著的人,淡聲道,“去準備晚膳吧。”
沁芳看了看邊上的人,這一年來陛下幾乎每個人月會過來,但每一次與主子都是不歡而散,這好好的大年夜別又鬧得像上次一般爭吵起來。
“你去吧。”鳳婧衣平靜地道。
沁芳這才離開了,卻又不放心地吩咐了宮人過來上茶,收拾桌子準備傳膳,以免他們再跟以前一樣爭吵起來。
鳳婧衣進門到離他最遠的軟榻坐下,語聲淡冷,“又有什麼事?”
“今天是除夕夜,我想過來陪你吃頓飯。”蕭昱道。
他知道,她在恨他這樣對她,可這是他唯一能想到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的辦法了。
即便她這樣恨著他,也好過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北漢跟那個人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