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告官了,所以當官差上門抓席世珽的時候,整個席家都懵了。
那人家雖然是經商的,可是在都城經營了許多年,哪裏是才來的席家能比的上的,而且席世珽也沒個功名。
而且屋漏時逢連夜雨,不僅當初與席世珽稱兄道弟的那幾個人,一瞬間都沒了人影,連那家經常去的賭場老板也帶著席世珽簽下的借據找到了席家,讓席家還銀子。
銀子不是個小數,足足五千兩,每張借據上還都有席世珽的簽名,席父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
席母更是沒了平日的端莊,“這是假的吧,不可能的……”
方蘭身子晃了晃,丈夫剛剛被帶走,她給父親求助的信還沒送出去,就出了這事情,就算再傻,她也看出,這是專門有人設了套讓席世珽往裏麵跳。
可是席家有什麼值得人算計的?除了……那門親戚,這下方蘭想到太子曖昧不明的態度了。
“這位老板,您看五千兩誰家也不會放這麼多現銀,不如過幾日,我們親自送去?”方蘭強打著精神說道,“你看如何?”
賭場老板想到後麵人的吩咐,也笑道,“自然好,席家可是書香世家,怎麼也不會欠我這麼個賭場銀子的,那我就靜等席老爺,席夫人和少奶奶了。”
“苑雨送客人。”
“是。”
客人,他們席家竟然落到把一個賭場老板當客人的地步,甚至還要勞煩少奶奶的貼身丫環去送,一時間,席父心中滿是心酸。
而且席父已經平靜了下來,想通了裏麵的那些事情,看了一眼失態的席母,歎了口氣,“你先不用給親家寫信了。”
“是。”方蘭低著頭,看不清到底什麼表情。
席父席母下午就去了夏府,席世珽第二日就被放了出來,第三日,禦史上朝參了夏父以權謀私,要求重審席世珽殺人一案。
並且對夏父進行處罰,禦史的證據很簡單,那席家是夏父夫人的娘家親大哥,席世珽殺人本都被關押了,誰知道席家的人去了夏府一趟,第二天席世珽就被平安無事的放了出來,而狀告席世珽的那一家卻獲罪了。
不是你夏大學士出麵了,還能是誰?那席家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因為牽連到夏父,敏帝直接命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並著禦史中丞會審,若夏父真的參與其中一律重辦。
倒也給夏父留了幾分麵子,隻是下令,此案查清楚前,夏父不得踏出夏府半步,除了文案人員,也不允許任何人去探望。
秦父為了避嫌,自請禁閉家中,連同兒子秦燁,在此案查清前,不踏出府門半步,秦府也閉門概不待客。
敏帝應與。
席世珽的事情到底誰做的,別說秦夏兩家,就是敏帝心理也有數。朝中大半臣子雖不知道是誰要陷害夏父,但是也明白此事,根本與夏父無關,隻是槍打出頭鳥,他們也沒有摸透敏帝的心思,所以誰都沒有吭聲。
隻有被敏帝命令查案的幾人,心中滿是酸楚,這要怎麼查,怎麼辦,弄不好不說別的,他們說不定也要被連累。
畢竟誰也不知道敏帝到底什麼心思,而且這可是得罪人的事情,不說夏大學士與秦大將軍,就是能布下這個局,敢布下這個局的人,怕也不簡單。
再加上最近這……爭位的風波,真相可想而知了。
可是,知道是知道,敢不敢說就不一定了,幾個人對視一眼,有了算計,一個字拖,拖到敏帝有暗示了再說。
從敏帝的安排可以看出,看不出到底夏大學士失了沒失聖心,要知道這樣嚴查,可也有幫著夏大學士洗清的可能在裏麵,也可能是……要處置夏家,罪的輕重說到底看的是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