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項目暫停，我不得不給自己放假。”
“哈哈，喬小姐真會說笑，不過這個項目挺大的，審查起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可能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重新開工呢。”
高秦繼續分散喬晨曦的注意力，和她說些無關痛癢的信息。
但喬晨曦聽得十分認真，她總覺得高秦是想暗示她什麼。
可是她越想去集中精神，似乎頭暈的症狀就更嚴重一些。
她甩了甩頭，剛想問這家店的冷氣是不是壞了，眼前就忽然斷了閘一般，從模糊跳到一片黑暗。
“喬小姐，喬小姐？”
高秦站起來朝喬晨曦那邊傾身，還用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確定喬晨曦已經昏迷，高秦終於露出獵食者的麵容。
“晚上好運了！”
饑渴難耐的高秦伸手要去扳喬晨曦的肩膀，但就差零點幾秒的時間，他的視野裏卻突然出現另外一隻手，直接搭上喬晨曦的肩膀。
“高先生，請客吃飯可以，其他就想多了。”
冷冽的話語伴隨著極強的壓製力，紀雲宸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麵走了出來。
高秦一見是紀雲宸，頓時臉色嚇得慘白。
他訕訕收回手，額頭開始冒汗，蹩腳地解釋道，“紀總，你可能誤會了什麼，喬小姐可能是太累睡著了，我隻是想查看一下她的身體情況。”
“哦？上手檢查嗎？”
似笑非笑的紀雲宸給高秦無限的壓力，後者更加心虛，語意不清地囫圇解釋。
紀雲宸可不是來聽解釋的，他的目光定在喬晨曦身上，眼中的溫度又降了一個度。
在半個小時前，秘書急急給紀雲宸打了幾通電話，但沒打通，他便留了語音。
高秦在臨下班前接到的喬晨曦的電話，當時他正在整理鋪得滿桌子都是的報表，便開了免提，剛好被路過的秘書聽見。
秘書本來是不在意的，但聽得聲音很耳熟便貼著門聽了小一會兒，發現居然是喬晨曦，他馬上給紀雲宸打電話。
紀雲宸正在忙別的事情，在十五分鍾後才聽到秘書的留言，幸好他坐在的地方離這個餐廳並不遠。
剛下車就透過玻璃窗看到喬晨曦靠在椅背上失去意識，紀雲宸整張臉都是黑的。
“既然你說是誤會，人我帶走了。”不想再聽高秦嗶嗶，紀雲宸微蹙眉將喬晨曦抱起來。
但他反常地沒有製裁高秦，隻是冷冷睨了對方一眼。
高秦則是汗涔涔地將人送走，他已經和紀雲宸交手過一次，知道紀雲宸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但他同時也疑惑，紀雲宸居然就這麼放過了他。
“真是一個會惹麻煩的女人。”
將喬晨曦放在後座，紀雲宸忍不住喟歎一聲。
他雖然聞到喬晨曦身上不尋常的氣味，但沒想到喬晨曦的速度會這麼快。
總部項目的事情，紀雲宸自然不希望喬晨曦插手，本來就是一件還無法確實定性的事件。
他之所以留著高秦，是為了引出高秦背後的人。
喬晨曦關心項目審核進展，是因為她十分看重這個機會，紀雲宸也清楚。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車子在夜色中穿梭，斑駁陸離的光仿佛織就了另外一個世界。
紀雲宸沒有直接將喬晨曦帶回紀家，而是將車子停在江岸。
他將天窗開著給喬晨曦透氣，自己走到岸邊，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
粼粼波光在水麵蕩漾，高樓大廈的倒影看著十分不真實，也將紀雲宸的思緒帶遠。
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長時間放空自己，也許和喬晨曦一起的時候，他真的得到了某種無法言明的放鬆。
紀雲宸不是一個喜歡回憶過去的人，在他眼裏，被過去束縛的人是永遠無法向未來邁步的。
但喬晨曦的存在，卻讓他最近頻頻想起五年前的那些事情。
“回憶，真的會讓人變軟弱。”輕聲沉吟，紀雲宸給自己點了根煙。
吞吐間，氤氳的白煙一下被夜風吹散，卻也同時吹亂了紀雲宸波瀾不驚的心境。
他閉眼的時候，一團猝不及防的大火便從腦海深處燒了出來。
人生最遺憾的事情，莫過於做了錯誤的事情而沒有機會補償。
紀雲宸不禁回頭望了一眼和夜色完美融入一體的車子，綜合青年偵探給的資料以及喬晨曦的回答，他心中那股仿佛隨時會熄滅的希望之火重新燃燒起來。
即使隻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願意去嚐試，將已逝的靈魂從地獄中抓回來。
藥效持續的時間並沒有很長，接近一個時辰，喬晨曦便緩緩醒轉過來。
但她的頭還是很沉，渾身灌了鉛一般，使不上勁兒。
“嘶……這是哪兒啊？”強製性的斷片讓喬晨曦的記憶再次發生混亂，她掙紮著要坐起來，卻發現空間有些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