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聘請我做你的助手嗎？”喬晨曦其實之前就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秦君意在離開前，放了許多煙霧彈，曾經提過這個問題。
喬晨曦當秦君意在說笑，不過也設想過這種情況。
她不認為不可行，光是秦君意的名聲，估計工作室剛掛牌，就能收到一堆設計申請。
如果真的這麼實行了，對喬晨曦個人來說，其實算是一個質的飛越，而且是不需要量，特別直接的質變。
作為秦君意的私人助理，並參與到頂級項目的設計中，等同於是借由秦君意的名出道。
喬晨曦能不心動嗎？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建築設計師會無動於衷。
奈何，這種機會卻是出現在喬晨曦最無力麵對的時候。
哪怕提前一些，或者滯後一些，喬晨曦都不會有現在這種絕望感。
秦君意似乎看出了喬晨曦的顧慮，他轉而將話鋒一轉，“不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籌備。我既然決定來，就不會再輕易走。”
說著，秦君意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喬晨曦聽著秦君意宣言一般的話語，心情卻愈發沉重。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大哥要在秦君意之前接見她，因為一旦她知道秦君意背後所肩負的責任，便無法隻是欣喜他的陪伴。
喬晨曦想問秦君意關於大哥所說那個期限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卻又默默吞了回去。
她該怎麼問？
她根本問不出口。
喬晨曦猜測，秦君意一直都沒告訴她關於他自己的事情，多半也是不想將她牽扯其中。
如此想想，她似乎想通了。
至少，她也要做出相對的回應。
電梯門打開，兩人先後進入。
“我聯係不上紀先生，是出了什麼事嗎？”這時，秦君意冷不丁開口。
他第一眼就從喬晨曦臉上看到疲憊，她眼底的活力已經失去了大半，很顯然出了什麼對她來說很難應對的事情。
秦君意對喬晨曦還是了解的，不需要兩人有多深的接觸，他就是一眼能看穿她。
喬晨曦的背脊驟然發涼，她一開始就想避開這個話題，結果竟是秦君意自己提了出來。
看了一眼緩慢上升的樓層，喬晨曦微微攥緊拳頭。
她深知，她根本瞞不了秦君意，隻要秦君意稍微看一點這個城市的新聞，就會知道紀家出了大事。
抿了抿嘴，喬晨曦站在秦君意前麵，透過電梯的反光可以隱約看到秦君意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如芒刺在背，喬晨曦卻隻能用她自己的方式，來降低事實的嚴重性。
定了定心神，喬晨曦才艱澀地回道，“紀總最近應該挺忙的，我都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過他了。”
喬晨曦也不算是在說謊，她確實好一段日子沒見到紀雲宸，而前一句隻是她的猜測而已。
秦君意卻是稍稍收斂了笑意，他望著喬晨曦，沉默了好幾秒，而後，輕聲歎了口氣，“晨曦，你其實不用特意隱瞞。我多想你說的是，你幫幫我吧。”
“……”聞言，喬晨曦隻覺胸口一陣疼痛。
秦君意對她的好，她知道，但這種好，有時候對她卻是一種負擔。
喬晨曦是善良的，她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為她赴湯蹈火，即便是紀融天，喬晨曦有的時候也覺得有虧欠。
秦君意就是因為知道喬晨曦是怎樣的姑娘，所以他才無論如何都想留在她身邊保護她。
見喬晨曦不說話，秦君意繼續說道，“你不用覺得虧欠了我什麼，這是我自身願意為你做的。畢竟，我需要一個絕對心無旁騖的助手。如果你懷著很重的心思，到時候影響的是我。”
“所以，我需要你盡快解決自己的事情，如果你自己解決不了，就由我來。”
特意換了種說法，秦君意的語氣雖然嚴肅了些，但說出的話卻像羽毛一般，輕輕在喬晨曦心上刮著。
喬晨曦握緊拳頭，忍得好辛苦，才沒有讓漫起眼眶的淚水落下。
她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很隱忍的人。
但當喬晨曦想開口應答時，卻發現是那麼的難。
她隻要發出聲音，便止不住淚意。
秦君意無奈地聳了聳肩，他大概能猜到喬晨曦此時是什麼表情，盡管喬晨曦背對著他，但抖動的肩膀是不會騙人的。
“叮”，卻在這時，電梯門突然打開，樓層到了。
喬晨曦渾身猛地一震，這才反應過來。
她窘迫地隨意抹了把自己的臉，便當先走出去，強裝鎮定說道，“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如果真的解決不了，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自始至終，喬晨曦都沒有看秦君意一眼，她不想讓秦君意看到她發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