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盡快將紀知念從儲物室裏救出來,不斷湧進去的濃煙一旦達到某種濃度,就可能要了小家夥的命。
毅然決然走到斧子前蹲下,喬晨曦使出吃奶的勁兒去拔。
但斧子嵌得很深,任憑她怎麼噔楞腳都絲毫不動。
“哈,哈,哈……”
連上七樓都不怎麼喘氣,喬晨曦這會兒卻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是目之所及唯一能撼動那扇門的工具就隻有眼前的斧子,喬晨曦索性將薄外套脫了,這件還是機長借給她穿的。
用外套將光滑的斧頭柄仔細纏繞起來,以此增加表麵粗糙程度,做好這一切,喬晨曦活動了一下手指,深吸一口氣,重新握上。
卻在她要發力的時候,一雙蒼白的手臂忽然從斜刺裏闖進她的視野。
喬晨曦被嚇了一跳,但熟悉的聲音瞬間在耳旁響起。
“握住,聽我口令就往外用力拔。”
“三,二,一,拔!”
四隻手同時握住斧頭柄,齊心協力的結果,斧頭“哢啦”一聲,像被牆壁彈出來的一樣。
喬晨曦的力道沒有守住,握著手柄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就在她差點撞上岌岌可危的斷麵牆時,一隻大手及時拉住了她。
強風穿堂而過,被拋灑到麵前的發絲稍微擋去了一些視線,喬晨曦卻不由紅了眼眶。
站在她麵前深呼吸的人,正是剛才還是淺昏迷狀態的紀雲宸。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腹部有血汙,看著喬晨曦的眸色漸深。
紀雲宸微微皺了眉頭,他沒想到喬晨曦會出現在這裏,但聯想起那通他沒有接的電話,便猜到是紀知念搞的鬼。
畢竟,喬晨曦自己肯定無法獲悉這個地址。
“斧頭給我,你退到樓道,這裏太危險了。”語氣篤定,紀雲宸卻是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另一側空蕩蕩的廢墟。
他們現在無疑正處於一個真正意義的懸崖處,還是隨時可能坍塌的懸崖。
聽到紀雲宸這麼說,喬晨曦本來還想反駁一番。
她千裏迢迢追到這裏來,不是為了做一個旁觀者。
但喬晨曦又十分清楚她已經幫不上什麼忙,與其添亂,不如乖乖聽話。
她一聲不吭從紀雲宸麵前走過,當真就退到樓道,而且分毫不差,就在樓道口。
“……”紀雲宸一臉微妙地看著喬晨曦,他還以為她會反抗,早知道這麼聽話,應該讓她先下樓。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喬晨曦的站位表明她隻會讓步到那個程度,紀雲宸便掄起斧子,回身砸向鐵門。
因為鐵門已經變形,有一個現成的凹點,倒是比之前更好對付。
紀雲宸兩三下,便楔開一個口子。
但要讓紀知念出來還不夠,他便繼續往下,直接剖到通風口,幾乎將半扇門卸了下來。
“咳咳!”
逃生洞口一做好,之前在儲物室裏積蓄的煙塵刹那倒吐。
紀知念是在一陣咳嗽聲中被紀雲宸抱著拖出來的,小臉蛋呈現一種異樣的紅潤。
“爸爸……”
得救後的紀知念精神一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倦怠起來,仿佛說著話就能睡著。
紀雲宸眉間的皺褶當即更深,他探了探兒子的額頭,發現紀知念發燒了。
事不宜遲,他抱起紀知念就要去和喬晨曦彙合。
卻在這時,整棟樓都劇烈震動起來。
喬晨曦一個沒站穩,被摔在地上。
紀雲宸一手抱紀知念,壓低重心才勉強保持平衡,一手伸過去將喬晨曦拉到身邊。
他抵著牆坐下,按低紀知念和喬晨曦的頭。
三個人湊成一團,被揚灑的水泥灰澆得滿頭滿臉。
“嘩啦啦!”
樓梯口刹那傳出巨響,本就出現裂紋的牆壁開始大片大片地剝落,但重點是,這種一發不可收拾的掉落牽扯到樓梯,硬生生拉掉了兩層的階梯。
如同孤島一般,七樓僅剩的三分之一麵積,由底下隱隱有崩塌之勢的承重柱頂著。
救援人員已經完全無法進入樓裏,一樓的指揮室亂作一團。
周愷見這場麵臉都灰了,他趕緊去找調度員,指著七層孤零零的牆麵說那裏還有兩個人。
調度員麵色嚴峻,群眾的疏散已經完成,他如果現在讓隊員進去,無疑是讓他們去送死。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直升機。
可是海島市雖說是熱門旅遊城市,但救援直升機的數量有限,且不說有大半剛好在保修期,而能用的已經在早些時候派去做了別的任務。
這麼大規模的襲擊,又有誰能事先料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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