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誰!敢綁架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如果宸哥知道,一定會來救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鬧了好幾個小時,羅伊休息了會兒,也不客氣,吃了黃毛送進去的飯,休息了會兒,然後繼續。
黑發少年一直塞著耳機,但還是受不了,拿了個盒飯就到外麵蹲著。
黃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生無可戀。
“……”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出兩坨棉花,直接塞耳朵裏。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羅伊吵得頭疼。
重重歎了口氣,黃毛度秒如年。
看了一眼時間,至少還需要忍受羅伊的聒噪兩天左右的時間。
他甚至在想,在下一次送的飯裏加一點安眠藥算了,至少耳根清淨。
起身檢查了一下門鎖的情況,黃毛拎了瓶快樂肥宅水,也走出門去,還不忘順手將門帶上。
因為是把羅伊關在廠房的研究室裏,所以門撇上,外麵所能聽到的河東獅吼便減少了至少一半。
黃毛不由吐出一口濁氣,“可算清靜會兒了。”
他看到黑發少年就在不遠處,幾乎就是蹲在昨晚他淩晨放風時的那個位置。
將飲料放在一邊,黃毛微微皺起眉頭。
他沒想到那個人會親自找過來,雖然並沒有交代什麼特別的事情,但光是出現就已經足以讓人震驚。
黃毛沒告訴黑發少年這件事,但他明顯思緒重了不少。
畢竟這位大人出現的地方,都免不了起一波風浪。
“想什麼,這麼入神?”
黑發少年走回來的時候,順勢踢了蹲在門邊的黃毛一腳。
黃毛這才噔楞一下回神,他抬頭看了一眼黑發少年,擺手笑道,“在想什麼時候能回去和美女們曬太陽,你說我們來這裏也挺久了,應該會有人想我的吧?”
這麼說的時候,黃毛下意識輕輕摸了摸手背靠近手腕部分的那道淺色的傷疤,那是之前那次九死一生的連環車禍留下的。
“想你的錢而已。”
黑發少年鄙夷地睨了黃毛一眼,他手上的盒飯還有大半,根本沒吃掉多少。
“哎呀,別說實話,好歹留給我一點幻想,真是的!”黃毛不滿地撇了撇嘴,正好掃過黑發少年手裏的飯盒。
他不由多看黑發少年一眼,眼神稍斂,“你最近吃得越來越少。”
黑發少年若無其事地將飯盒合上,丟到一邊,“太難吃了。”
黃毛挑眉,眼眸漸深,“是嗎,做我們這行,體力是先決條件,也是保命的手段。要是有什麼事,別瞞著我。”
“嘁。”
黑發少年嘖了一聲,便開門走進去。
黃毛則是搖頭笑了笑,他有些無奈。
他雖然混得一般,但也不至於隻能和一個半大的孩子做搭檔。
隻是當年他撿到黑發少年的時候,對方那個樣子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結果兜兜轉轉已經這麼多年過去,黃毛有的時候都想嘲諷自己,明明還是個單身漢,卻又當爹又當媽。
他從來沒問過黑發少年當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也問過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也許孤兒和孤兒之間,本身就存在著特殊的磁場感應。
對黃毛來說,就是多了一個人陪伴,他這麼多年來也習慣了。
“這個小鬼真是,脾氣一點沒變。”
“叮鈴,叮鈴”,喑啞的門鈴聲響起兩聲。
等在門外的人下意識往左右兩邊望了望,卻遲遲沒等來開門的動靜。
又按了兩下門鈴,門才“哢噠”一聲開了一道門縫。
“請問你找誰?”
門內的人沒露麵,隻能看到一隻警惕的眼睛。
青年偵探給了一個友善的笑容,“你好,我是社區服務站的工作人員,來這裏了解情況。”
“……”
對方將信將疑,似乎思考了良久,才終於將門打開。
青年偵探笑著點頭致意,他進門前注意了一下牆麵,才邁步進去。
十平米不到的小客廳裏,光線顯得十分昏暗。
青年偵探沒有把門關上,才亮堂一點。
開門的是一個無精打采的婦人,身上的衣服顏色褪得很嚴重,客廳裏也亂七八糟的,雜物堆滿角落,甚至已經長了綠色的黴菌。
青年偵探雖說沒有變態的潔癖,但看到這種場景也不由皺了皺鼻子。
發黴的味道沉在空氣裏,十分渾濁。
“不好意思,手續處理的時間比較長,所以現在才登門。”青年偵探佯裝是社區辦的人,從懷裏的公文包裏抽出一份文件。
他本來想放在桌上,但唯一的一張木製桌子,上麵汙漬斑斑,也分不清楚是新的還是舊的,讓青年偵探有些不知道是否應該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