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從一開始就不是資質不好。

隻是在裝傻而已。

從出生到現在,周圍的人事物,包括自己,看著就好像在看一部電視劇一樣,重複著重複著,鼓噪無味…煩躁、無聊、無奈都在折磨著我……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就算包含自己在內的都視之為遊戲般的存在……

原來真的隻是場遊戲而已。

隻要擁有這枚逆天的指環,可以將周圍看不順的都毀滅掉,建立出自認為可以證明我的存在的世界……

是不是其他世界的,包括這個世界的我都是這樣想的。被隔絕在外的感受,孤獨的感受,局外人的滋味……都能夠生生逼瘋一個人。

我是孤獨的。

可是,阿正出現後就不一樣。

阿正給了他重新看待這個世界的動力,也交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擁有了奇奇怪怪的手下。以後可能會有一個家族,但並不排斥。

可是,阿正你看的是白蘭.傑索,還是瑪雷大空指環的繼承人!

“這種戒指……我才不要呢!”白蘭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指環,被張揚的翅膀劃破了手心,血絲緩緩的從手腕留下,滴在了白色的床單上,他也沒有察覺到異樣的更緊的握住。

他才不要,不要這種東西。

阿正……

耀眼的白芒從戒指裏發散出來,切爾貝羅像是早就察覺一樣,都退後了幾步,被白光籠罩住的白蘭還沒有完全理順周圍的情況,他就感到一股被強烈擠壓的痛楚。

然後他的眼前一片白色。

沒有盡頭的天際,沒有盡頭的前方……站在一個全白的世界。

“怎麼回事?”白蘭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看著手裏已經沒有發光的指環,本來橙色的基石中央懸浮著一點黑色。

“嗯~已經回來了啊”

白蘭聽到聲音,往聲音的來源看去,沒有看到人,從他的角度看來就好像在看一部自己錄製的電影一眼,眼前一副巨大的懸浮屏幕出現在眼前。

他看到視線下移,然後看到了自己的手。

“啊拉~真是的,是哪個世界來的冒失鬼~竟然在這麼重要的道具亂放”

白蘭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尾音帶著蕩漾的音符,聲線甜膩到幾乎能擠出砂糖來。

難道是自己之前占據的身體的主人回來了?

看到的就是那具身體的視眼膜倒映出來的景象麼?

那個世界的白蘭將隨意掉在床上的瑪雷大空戒指拿起來,戴在手上,很是仔細的端祥了一會。

“果然~還是戴著比較好呢”

他發出愉悅的聲音。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白蘭的空間瞬間被擠壓,不再有漫天的白色,黑暗籠罩了他,他就像藏在了對方的大腦裏,開始通過對方的視眼膜得知周遭的情況。

這種感覺其實跟用著身體沒有兩樣。區別在於,他成了局外人,他除了看之外,沒有控製身體的資格。

而那個世界的白蘭,似乎也沒有發覺到這種情況。

從鏡子裏可以看出此刻那具身體的表情。

大得離奇的白色床上,隻穿著寬鬆白色睡袍的俊美男人,悠閑的躺在床頭,手裏拿著半包棉花糖在吃著,每一顆被放進嘴裏,都流露出滿足的快樂的單純表情。但是他的眼睛裏,卻沒有絲毫溫度。

就算眉角的曲線再柔和,就算臉頰的線條再柔美,就像唇角翹起的弧度再溫和…

這個白蘭,他的眼裏,滿是對周遭的默然。

完全的,置身事外。

床頭的內置電話響起,鈴聲是特製的白蘭自己的聲音,不停的用愉悅而戲謔的語氣說著:“遊戲時間到了喲~白蘭大.人~”

白蘭按了免提,那方就傳來了正一嚴謹冷靜的聲音。“白蘭大人,您醒了麼?”

聽到他的聲音,白蘭有些意外的挑眉。

畢竟自從正一調職後,電話那一端一般是他的通訊員在說話,就算正一有事情,也是交由切爾貝羅來傳話。

不是故意避開,而是一種身為隊長的身份優越證明。

“哦呀~是小正啊~已經醒了喲”白蘭將本來要放進嘴裏的棉花糖拐了個彎,慢吞吞的捏著韌性十足又柔軟的糖果,饒有興致的聽著對方的聲音。

“白蘭大人,關於昨天下午被推掉的和同盟家族卡西加的會麵,請問準備什麼時候再次預約。”

白蘭倒是想起有這檔子事情。

看來被附身的這兩天裏,那個外來的自己還蠻識相的嘛,什麼事情都沒插手。這樣就好,他可不喜歡自己的遊戲被人攪局。

就算是自己也一樣。

“那就今天吧”白蘭似真似假道。

正一的呼吸猛的一滯。這般明顯的變化自然被白蘭聽個清楚,唇角的弧度上揚得更高。

“有問題麼,小正~”

“…不,屬下現在就讓人去辦。還有,關於您的通訊員,上一位通訊員因為被確認為精神失常,已經被送進醫院長期治療。您希望這次的通訊員是什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