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察言觀色,瞧著陳明峰並不滿意的樣子,當即開口嗬斥道:“你這狗才,囂張跋扈毫無眼色。”
紀萬鴻喊道:“人願奉上診金兩萬兩。”
陳明峰依舊不言語,又喝了一口酒。
紀萬鴻一咬牙,悲呼道:“人願奉上診金五萬兩。”
紀家雖是揚州富商,可是他紀萬鴻卻不是父親最寵愛的兒子,這一下子從商行支出五萬兩銀子,還不知道回揚州該怎麼跟父親大人交代。但是也管不了這許多了,先把眼前這關度過去再。
陳明峰這才放下手中酒杯,衝著高加新笑道:“高叔以為呢?”
五萬兩銀子有多少,高加新是沒概念,光聽著就覺得很多了,他氣頭削了對眼前這個紀萬鴻也沒多大恨意了,搖頭道:“我不跟他計較。”
陳明峰道:“好了,起來吧,我兩位族叔都原諒你了。”
“謝欽差大人。”紀萬鴻跪的久了,大腿發麻,想站起來腿腳使不上勁,手臂硬撐著木地板一點一點的站起身,雙腿隱隱發抖。
陳明峰不耐煩的揮揮手,“退下,把你的家丁都帶走。”
“謝欽差大人開恩。”紀萬鴻顫顫巍巍的躬身行禮,一步一步離開房間。
駱養性開口問道:“大人,這就放他走了?萬一這子跑了呢?”
陳明峰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普之下莫非王土,這大明的下還有我們錦衣衛找不到的人麼?他要真敢跑我們錦衣衛不是正好去揚州花差花差。”
駱養性心領神會,暗歎這位同知大人果然發財有道撈錢有方,這招放長線釣大魚實在高明,父親果然沒錯,以後跟著這位同知大人前途大大的光明。
“大人英明。”
“來,我們繼續喝酒。”
紀萬鴻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領著傷的傷殘的殘的家丁返回自家商行。原本辦完了父親吩咐的差事,打算和夥計們樂嗬樂嗬,誰曾想無事生非惹著了欽差大人,差一點就命不保過。
這番回家恐怕過不了安逸的年關了。
然後五萬兩銀子不得不花,欽差大人和錦衣衛他紀家得罪不起。
紀萬鴻回到商行便和家族委派的大掌櫃商量,原原本本的把事情了一遍,和他同去的家丁都是證人,大掌櫃不得不信。但是身為掌櫃也無權支配五萬兩銀子這麼大數額,必須向家中的老爺稟報。
紀萬鴻一聽就火了,怒斥老掌櫃:“明我不把銀子送過去,錦衣衛就要上門了,到時候別我們都要吃牢獄之苦,恐怕這商行也會被查抄,父親在揚州也會受牽連,這些後果你一個的掌櫃擔當的起嗎?”
老掌櫃思前想後隻得同意紀家少爺的做法,當夜書信一份交由親信得力的家丁送回揚州稟報老爺。
次日,封萬裏和駱養性各自挑了精幹的錦衣衛,啟程前往山西。一路飛馳,駱養性心情舒暢,此去山西奉旨稽查山西富商不法商人私通女真通敵賣國,若是抄家可不是五萬兩銀子,起碼得四五百萬銀子。
那可發大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