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請了城中名師給他理了個飛遜的發型以搭配那一期的服飾。但那名師在看到她之後竟執意也為她剪相同的發型。修剪完後,名師更讚歎地對那編輯說,這個發型她頂在頭上帥過他。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一個女生,帥過他。之後他也執意要她跟自己剪相同的發型,他想知道,她究竟哪裏帥過他。
她的發質很軟,他總是不自覺想摸她的頭發,隻是真的伸出手,往往變成了“拉”。
“小周啊,明天拍外景。”導演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宣布收工。
回家的路上,他才想起,自己竟忘記阻止那幾個鏡頭的播放。他沮喪地用手捂住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廣告可能不會在香港播放,那麼他那班朋友也不會有機會來嘲笑他。
地鐵裏人很少,家禾跟少爺並排坐著,他手中是第二杯芒果撈。
家禾突然笑出聲來。
少爺斜眼看她。
“不是……”家禾看著他的臉越笑越忍不住,“我隻是……忽然想到你發倩的樣子……”
他板起臉作勢要拉她頭發:“你找死。”
她連忙按住自己肩下已不多的頭發,卻還是沒能忍住笑。
他臉又不自覺地紅起來,惡聲惡氣地說:“你不想要薪水了。”
她連忙收起笑臉,隻是表情還是笑笑的。
他看了她兩眼,別過頭去吃他的芒果撈。
過了一會,她終於又忍不住用手肘抵他:“我想問個問題。”
他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你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究竟想到什麼?”
他愣了下,轉過頭不理睬她。
家禾也知他不會回答,所以自顧自看著窗外的風景,不一會兒,地鐵進入了地下軌道,外麵事漆黑一片,車廂內卻是溫暖的淡黃色燈光。她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還是笑了。
第二天早晨拍外景,有個女孩子來作女主角。少爺見了以後很不滿意:
“有沒有搞錯,如果我女朋友是長的這樣,我也情願一個人去外國讀書。”
家禾用力拍了他一下,怕他的壞話傳到別人耳朵裏:“這個女孩子不錯,很可愛,眼睛圓圓也算有神。”
“哇,隻是比你好看一點點,沒有你說得那麼可愛好不好。”
家禾自嘲地抬了下眉,一個勁地催促他快去試裝。
過了一會少爺穿著簡單的格子襯衫加牛仔褲從更衣室出來,一臉無奈:“超土。”
“現在是叫你扮清純不是演牛郎。”她幫他整理衣服,本來這些事情都由造型師做,但是上海拍一般的廣告沒有特別的造型師。
“你意思是說我平時穿成那樣都是在扮牛郎?”
“不是。”家禾拖長音調,“隻是有點風騷而已……”
他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你最近很囂張是不是。”
她拉住他手:“很痛呀,放手。”
突然旁邊有個涼涼的聲音:“以後在家裏玩夠了再出來,這裏是工作的地方。”
兩人同時望去,吃了一驚。
竟然是樓下那位“貞子小姐”。隻是她的長發不見了,變成家禾一樣的及肩發型,長長短短錯落有致,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很多。
她手裏拿著一個化妝箱,肩上背個長方形的大手袋。
看來她是個化妝師。
“坐下。”她走到臨時搭起的化妝台前。
少爺看看家禾,顯然對這個女人也有點感冒,不過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哇你平時吃些什麼,怎麼皮膚這麼差?”貞子很專業地說。
他被問得下不了台麵:“我是男人,要細皮嫩肉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