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再有名氣再有資源,能扛得過人家一個公司大佬?
刑厲坤不出手直接捏死他,並不是不想弄,不然當初能壓著他的臉滾玻璃渣嗎?刑厲坤就是要吊著他,像大獅子給小獅子用活羊磨牙練手一樣,教宋謹學會撕咬,讓宋謹泄憤,也讓宋謹徹徹底底斷了跟他那三年的感情。
這人把窩了三年的家貓逗出野性,重新養成一隻爪利口鋒的猛獸。
韓晟怕宋謹站在頭上,刑厲坤卻恰恰把人托上肩膀,宋謹站得比他高,看得比他遠,步步為營,寸寸緊逼,親手把他折進了地獄。
韓晟為了躲林軼,躲回了他從宋謹手裏坑的那個二手房裏,和宋謹分了以後他就搬進了市中心的高級公寓,如今這裏布滿灰塵,還是宋謹走之前捯飭出來的寒酸樣兒。
韓晟看著就起火,東踹西砸的,把能毀的東西全毀了,粗喘著紅了眼睛,他現在被逼到絕境,不能不冒險一搏。
他抽了滿地煙頭,肺火拱著焦油味兒,急赤白臉地給熟悉的幾個娛記打電話。
他要爆料!爆料海程娛樂的老板和4fun的經紀人是同性戀關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樣的人帶4fun,能幹淨嗎?!
可他沒想到,這麼猛的料,愣是沒人接,有一個關係不錯的娛記指點他,“晟哥,你給我發的照片我看了,先不說別的,你那些照片沒一張鐵樁,說哥倆好也說得過去……而且現在這個情況,海程整個壓著天臨打,連我們主編都發話了,誰敢接海程的黑料?我勸你還是先把T.D的問題解決了吧。”
韓晟罵了聲操,手機也狠狠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網,壓力交織幾乎讓他透不過氣。
緊跟著第二天,林軼的人把韓晟從二手房裏架出來,他鼻子挨了一拳,鼻血糊了半張臉,嘴裏噴出酒臭味兒,林軼坐在車裏沒下來,居高臨下盯著他,“一億三千萬。”
“昨天到今天,我他媽虧了一億三千萬。”
林軼嘿道出身,這些年靠天臨娛樂洗白身家,平時再裝得像個上流正派人士,發狠生氣時還是會露出道上的狠勁兒,他把皮手套捏出嘎吱嘎吱讓人牙根發酸的聲響,使勁兒拎著韓晟的頭發,“你打算怎麼給我掙回來,嗯?”
這回林軼沒尥蹶子撒狠,滿臉平靜下憋著陰邪的味兒,是真的被T.D這一遭鬧騰傷筋動骨,氣大發了,連他那位二世祖弟弟都因為回家晚平白挨了一頓揍,躺在床上哎呦嗯哼的。
林軼當年混道兒,靠得不是滿腸子彎彎繞繞,而是這股子狠勁兒,他肯比別人多掉一塊肉、多流一滴血,骨子裏躥著與生俱來的暴戾嗜血,沒人敢跟他爭。
他來韓晟這兒之前,還派人去照顧了一下海程的幾個門店,徹底跟那邊撕開臉了。
韓晟眼皮充血腫脹,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支支吾吾地求他,“林董、林董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給過了。”林軼鬆開他,甩了甩手套上的血水,“帶走。”
韓晟被堵住嘴,跟捆豬仔似的捆吧起來,正要被塞進後備箱,林軼的助理湊過來悄悄說了句什麼,林軼喊住人,讓韓晟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跟身體一塊兒重新落地,他都快背過氣兒去了,腿軟跪不住,幹脆趴在地上,砰砰砰朝林軼磕頭求饒。
“你可以多活兩天了,”林軼幽幽道,“卓奇把鄭耀和你一起告了,當事人必須出庭。這事兒我交給你去辦,要是辦不好……你會後悔我剛才沒給你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