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德坐的那把椅子上沁滿了汗水。”大衛?密爾斯歎息地補充了一句。
“那是當然的，非人的痛苦。”易雲凡冷靜地道，“凶手想讓古爾德慢慢來，決定先切哪一塊肉，想象一下，一把槍對著你的臉，你打算犧牲身上的哪個部位？”
“他選擇沿著自己的肚子切了下去。”大衛?密爾斯又拿起一張照片，上麵是伊萊?古爾德睜著一雙空洞麻木的眼睛，把頭無力地垂在一摞書籍上，腹部的位置血肉模糊，腸子都流了出來。
著他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咒罵道：“這個該死的凶手實在是太變態了！”
“暴食……貪婪……七宗罪……上帝……”這時，他忽然聽到一旁的易雲凡眉頭緊皺，口中正在喃喃地著什麼。
“你想到了什麼嗎，蘭迪？”
“他在布道！”易雲凡眼中驀地閃過一絲精光，語氣肯定地道，“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懲罰！他要懲罰人世間那些罪惡的世人！”
“什麼？”大衛?密爾斯詫異地看著他。
“七宗罪是中世紀布道時所用的七種死罪，被視為傳教的工具。”易雲凡語氣淡漠地解釋道，著看向對方，“看過但丁的《神曲》嗎？”
“看過。”大衛?密爾斯有些迷糊地點了點頭。
“那你記得嗎，在‘煉獄’的章節中，但丁和他的朋友爬上山去，檢閱所有罪人。”
“七層煉獄？”大衛?密爾斯的眼睛霍然睜大。
“沒錯。”易雲凡點了點頭。
“但是書裏驕傲是第一層，而不是暴食。”大衛?密爾斯提出了不同意見。
“但它們都是基於七宗罪。”易雲凡淡淡地道，“現在我們來假設一下，這本書就是凶手行凶的靈感來源，而布道的意義在於為罪行贖罪，這些凶殺案則好像是在強製贖罪！”
“強製什麼？”大衛?密爾斯不解地問道。
“贖罪是在懺悔你的罪行，但卻不是因為你熱愛上帝……”易雲凡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而是因為有一把槍正指著你的腦袋！”大衛?密爾斯接下了他的話，旋即不屑地道，“一個不知所謂的自大狂！這是把自己當成了上帝在人間的使者嗎？”
“但他非常的危險。”易雲凡沉聲道，“而且很聰明。現場沒有發現指紋，受害者彼此間也完全沒有聯係，同時也沒有任何的目擊者！”
“這樣一個行為很可能非常古怪的人難道就完全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嗎？”大衛?密爾斯一臉的鬱悶。
“他或許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普通人，有著一份正當的職業，或許還會是鄰居眼中的好好先生。”易雲凡聳了聳肩膀，“再現在的人可不太願意多管閑事。”
“是啊，沒錯。”到這個大衛?密爾斯更鬱悶了，“你知道麼，在女性受侵犯防護課程中，第一點就是不要大喊救命，而要大叫著火了，因為叫救命沒人會理會的，隻有大吼著火了別人才會過來。”
“真是太糟糕了。”易雲凡苦笑一聲，“我有點理解凶手為什麼想懲罰世人了。”
科技和經濟的發達拉近了人們生活的距離，可同時也阻隔了彼此的心靈，人性的冷漠各國皆然，讓人無可奈何。
兩人無奈地相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