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朝夕相伴,被他深深埋藏在心裏多年的少年。

他傻的時候已然那麼在乎他,腦袋遲鈍,卻還是想盡辦法跟著他,想疼他,如今清醒了,長大了,這份壓抑多年的感情更是要破土而出一般洶湧難耐,幾百個日日夜夜,他總是能夢到那個人,他內心深處瘋狂地渴望再見到那個人,想緊緊擁抱他,想和以前癡想地那般親吻他占有他,可這股癡狂的念頭隻能被他死死壓抑在血肉裏,他甚至連那個人在哪裏都不知道,甚至連他的消息都無法打探出多少。他每天無數次心裏念著那人的名字,想著那人有可能遇到的危險和困境,想得整顆心都要擰成一團,痛得很久很久都無法入眠。

可他除了等,別無他法。

他隻能無助地逼自己相信那個人,即使他擔心得發瘋,心痛得難忍,即使他想念那個人,想得幾乎發狂。

“大少爺。”

嚴管家朝趴在大廳裏抱著貓發呆的韋一點點頭,而後轉向另一側看報的男人,“隔壁天域的主人昨晚入住了,總算讓我打聽到了一點消息。”

駱文承抬起眼來,合上報紙,“打探出什麼了。”

“天域的主人姓顧,名字不清楚,不過我聽人叫了他一聲‘七爺’。明麵上做什麼沒打聽出來,隻不過看樣子不是一般人,那主人昨天進門,我看他光隨從就有七八個,宅子裏麵人也很多,我沒法接近,他們保鏢也很多。”

駱文承點點頭,“知道了,這些也足夠了,我會交代別人查細節,你沒事多注意一下就好。”

嚴管家欲言又止,駱文承抬眼看他,“還有什麼事?”

“呃……我昨天去打探消息的事兒,好像讓他們主人知道了,這是今天早上送來的,您看一下。”

駱文承接過那請柬一樣的東西,打開看了看,眉頭微皺,“他還親自要來拜訪?”

“是的……就是明天上午十點,您看您有沒有時間?沒有的話我就回絕……”

“沒事,回複他們,我在駱宅等他,”駱文承又瞥了眼那拜訪帖,冷哼道,“一個帖子還鑲了金邊,和我炫富麼?”

嚴管家也是汗顏,“怎麼說……感覺這家人是真的有來頭,大少爺您明天當心一些。”

駱文承嗯了一聲,回頭看了眼發呆的韋一,說道,“明天讓他在房間裏好好待著,絕對不可以出來,明白麼?”

“明白明白,您放心。”

於是韋一第二天真的就被鎖在了屋子裏,嚴管家好言好語地哄了他半天,韋一也表示了絕對不出門,嚴管家才放心離開。等門一鎖上,韋一便開了腕表上的監控,連接到了會客室,果然,沒一會兒屏幕裏便走進了幾個陌生人。

韋一對天域的主人一直都挺好奇的,這人四個月前買了那片豪宅,安裝了世界一流的保全係統,卻始終見不到人影。樊墨查了四個月也才查到那人買房時簽的合同,隻寫了“顧七”兩個字,刷的卡還是美國的,樊墨按這個線索一查,有點懷疑這人也許和紐約的唐人頭子顧老爺有關係。都是一個道上的,樊墨對這個顧爺還算熟悉,不過隻聽說他有六個孩子,這個顧七是什麼來頭,他是怎麼都打聽不出來了。那人身份如此神秘,韋一本以為他會一直這麼低調行事,卻沒想到搬來的第二天竟會主動過來拜訪鄰居,韋一心裏奇怪,便忍不住想看看倆人能聊些什麼。

他猜樊墨在總部的資料庫也許也在看著,畢竟以他的能力查了四個月也查不出底細,心中也一定按捺不住好奇。

除了駱文承和一直以來都跟著他的梁遇,進來的還有三個人,為首的男人應該就是天域的主人,韋一看到他暗暗吃驚,這人的長相實在是漂亮,不愧是美國來的,五官如此深邃,應該是個混血兒,全身上下一股子國際名模的範兒。那人個子也很高,乍看絕對有一米九了,駱文承一米八五的身高竟然還要稍微仰頭看他。那人身後跟著兩個低眉垂首的黑衣男人,進門開始就一句話都不多說,隻緊緊跟著他。那混血男人落了座後終於微微一笑,朝駱文承頷首笑道,“駱陽的老總駱先生,顧某在紐約如雷貫耳,厲害的人,佩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