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曾經如日中天的時候,這些貨色哪敢有這種猥瑣褻瀆的想法,不過就是看他現在人氣低迷,想乘人之危撈一把好處,可那個男人……真的已經衰落到這個程度了嗎?到了讓這群烏合之眾也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肖想他的地步了嗎?
可他自己呢?會同意嗎?他既然舍得爬上自己的床了,再爬上別人的,是不是也根本無所謂?是不是反而……還挺樂意的……
郎六深吸了口氣,不想再想,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人的病房,眉頭皺得更緊,逼自己收回眼轉身走了。
郎六接連幾天都有些心煩,尤其在看到第三期節目裏謝瑜跳了兩場勁歌熱舞,票數卻隻勉強和新人持平,還趁鏡頭不注意輕輕按了下後腰,那個小動作看得他心裏的煩躁更盛,連下屬和他彙報工作的聲音都沒聽到。身旁人隻得又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恍然回過神來,不耐煩道,“幹嘛?”
下屬無奈道,“老大,你這都發呆一整天了,我很辛苦哎。”
“辛苦個屁,叫我幾聲就辛苦了?”郎六翻個白眼,瞥了眼他手上的報告,“查出來了?”
下屬聳聳肩,將文件夾遞過去,“應該是秦導,這些是他在這兩期節目裏的出入時間表,和一些評委聯絡得過於頻繁了。”
郎六接過來細細看著,冷笑道,“一個副導演還想一手遮天,膽子不小嘛,”他把資料遞回去,說道,“告訴總導演,讓他自己處理吧,還有接下來的第四期,讓謝瑜的票數翻倍,明白我的意思麼?”
“哎,知道啦。”下屬瞅瞅他,忽然調笑道,“老大,你不是說節目的公平性是第一要務麼,怎麼你也暗箱操作啦?”
郎六抬腿踹他一腳,憤憤道,“屁話那麼多,幹活兒去!”
下屬哈哈一笑,樂顛顛地跑了。郎六無語,可靜下來心裏更加憋悶了,說得也對,公平了就好,何必又特意提高謝瑜的票數呢,自己真是有病。想著他就忍不住又拿起座機撥過去,命令道,“喂,唐小白,剛跟你說的話收回,第四期正常投票,該多少分就多少分,公平,要公平,懂不懂?”
那邊又是噗地一樂,“知道啦,哎,老大,您累不累呀。”
“滾蛋,幹你的活兒去!”
於是郎六在心裏念了一星期的公平啊公平,卻在看到第四期謝瑜的票數隻比新人多二十來票的時候心裏很是不滿。
“這幫人耳朵都聾了麼?聾了麼?什麼審美啊!才多二十三票?腦袋有坑?怎麼不吃藥?”
郎六在一旁憤憤不平,霍逸淡定地翻著手機,懶得理他。
“雖然這個新人表現是還行,但也就還行吧,謝瑜這期多給力啊!跟他當初出道時候……喂,霍同學,我跟你說話呢,搭理我一下呀!”
霍逸抬眼看他,不鹹不淡地說,“觀眾投票哪有那麼客觀,對謝瑜印象不好,不願意投他,不是很正常麼?”
“怎麼印象不好了?我最近都在請人洗白他好麼?再說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都是假的,網友是傻嘛?傻嘛?”
“你那也叫洗白?”霍逸冷哼道,“我說郎總,你想對人家好點就幹脆點,猶猶豫豫磨磨唧唧的,一會兒捧一下一會兒又冷一下,水軍都被你搞蒙了,到底是該誇還是該罵他們自己都懵逼,拿著五毛錢操著五塊錢的心,也是夠累的。”
“……我這叫策略,黑紅黑紅才越來越紅嘛,”郎六扁著嘴趴在一旁,唉聲歎氣,“再說我憑什麼一個勁兒對他好啊,他給我暖床,我給他資源,這叫等價交換,哦,還讓我顧慮他心情,憑什麼呀?他又不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