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呂文和有些落寞的笑,「唉、早知道你能接受同性,我才不會放棄得這麼幹脆呢……」

「那對我而言,反倒是值得慶幸的事了。」周輝彥推了下眼鏡,「我的腦筋比較死,所以無法接受有腳踏多條船的行為,如果用日文來說的話,跟你交往的人並非『戀人』(情侶)而是『愛人』(情婦)吧?」

「唉呀……人生不就是要即時享樂嗎?在不同場合與不同的人交往,我倒覺得很正常。」呂文和攤手。

「廢話就跟你說到這裏了,反正你的人生我無權幹涉,不過要是有一天你翻在一條讓你意想不到的小船上,我會在後頭遠遠的嘲笑你的。」周輝彥拿起茶杯,將裏頭殘餘的飲料喝幹,「剛才準備交給你的孩子,我現在稍微跟你說一下情況。」

「願聞其詳。」呂文和呼著氣,「反正如果是普通小鬼,你也不會特地跑來我這裏吧?」

「林雲祥自己問題很多,家暴、單親、被無聊的親戚騷擾等等,我外甥跟他原本都有考上私立的學校,但我叫外甥不準給我念私立的,所以要他重考,而林雲祥是我外甥的朋友,就被勸著一起重考,其實我看的出來,就算我外甥沒邀他,他也絕對不會去念私立的,因為學費太貴,憑他那種分數也不可能申請獎學金,以他爸爸在工地做事的那一點點錢也無法支付。我會帶林雲祥來這裏,主要是要給他有個像樣的環境,而且還有點事情做又能領錢,他是個不習慣接受他人好意的孩子,我如果對非親非故的他無條件繼續幫忙下去,最後他隻會覺得不好意思而逃走,如果是在你這邊打工的話,讓他覺得有做事能拿應得的酬勞、況且其他打工生都同樣盡情利用這裏的資源,跟其他人一樣他才會放心。另外還有一點,林雲祥在自己家裏根本沒辦法念書,所以就算非打工時間,希望你也能讓他待在這裏。」

「……你還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好人耶。」呂文和眨了眨眼,「我對你的印象原本隻留在那種: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其他人管他去死!的那種呢!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說……」呂文和的表情像是真的很驚訝,畢竟他們兩個曾經共事,也是四年多前的事情了。

「會用那種『其他人的事情跟我無關』的態度隻是為了適應社會性而已啊,如果遇到的每個人都需要我這樣動腦筋,遲早會累死的。」周輝壓著額頭歎氣,「去年領回我外甥的時候還在罵為何給自己找來大麻煩,現在仔細想一想,偶爾的多管閑事應該也不壞啦……看到他就覺得自己還能有小時候的天真,多少感覺欣慰,人往往一旦長到這種年紀,以往的夢與勇氣都會一個個消失,最後退化成灰色無趣的物體,為了不要一回神竟變成如此德行,所以開始考慮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事情……總覺得是自然而然會發生的事。」

「喔……」呂文和拍了幾下手,「真是偉大的發言哪!你真的變得不太一樣了耶,好像仙人掌的刺被拔掉一樣。」

「別言不由衷的取笑我了。對了、不可以對林雲祥下手喔,不然我就把你以前寫給我的情書貼在國成的大門上,讓所有人看看這位大老板寫的情書有錯字。」

「拜托、那種東西你還沒丟掉啊!我那個錯字是一般通俗用法!誰跟你這個會拿錯別字精選來對照的人一樣啊!」呂文和有些困窘的低吼,「而且你是知道我的標準的嘛!那妝你給他畫的吧?不錯是不錯,但要我出手還早個一百年咧,不用擔心這種事。」

「那就好。」周輝彥點了點頭。

「我的作法是當水平都差不多的時候,就以外相決勝負,整棟補習班裏麵比那小鬼好看的不知道有多少個,除非前麵的都死光了啦。」

呂文和哈哈笑著,毫不在意的將非常失禮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