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你小子就沒好話……所長在嗎?”劉慶武笑罵。
“在,在……哎!他們是誰?從哪來的?”王死盯著張世振三人。
“路上遇到的!把他們看好了,我們去找所長。”
張世振和常萬林、常萬炳進了警察局,被喝令靠牆蹲下。過了一會,一個胳膊吊著紗布的馬臉走了過來,後麵跟著劉慶武和秦立本。
“劉慶武,這就是你們說的那三個人?”馬臉問道。
“馬所長,就是他們,有兩個是石匠,另一個也是一起的。”
“哦!不錯,很不錯!你們叫啥?”
“老總,我叫常林萬,他叫常林炳,我們是兄弟;那個叫張老旦,也是我們村的。這位劉老總說這裏有很多活,工錢也給的高,我們就來了,嘿嘿……”常萬林點頭哈腰,常萬炳和張世振也不住的鞠躬。
“這個……噢……對對對,是有很多活,工錢也高,至少比其他地方高一倍。劉慶武,秦立本,跟我走,把這三人給小隊長送過去。”
“所長,走了一路,連口水都沒喝,肚子也餓了。不如這樣吧,讓他們吃飽喝足,歇緩一晚上,明早再送過去。”
“那……也行,這事就交給你們了,明早咱們一起去找小隊長。”
天亮後,匆匆吃完早飯,張世振三人就跟著馬所長和劉慶武、秦立本去了據點。工地上已經開始忙碌,人們來回穿梭,誰也沒有在意幾個警察,也沒人關心三個穿著老百姓衣服的人,似乎都麻木了。
馬所長鑽進一頂帳篷,不大一會,招呼讓劉慶武幾個人都進去。一個魁梧的偽軍少尉看了張世振和常萬林兄弟幾眼,拍了拍劉慶武和秦立本的肩膀:“都以為你倆不在了,沒想到他娘的還活著。說說,這幾天你們去了哪?他們是怎麼回事?”
“報告隊長,那天,我們被土八路襲擊,我和立本跟著馬所長奮勇抵抗,無奈寡不敵眾,隻得突圍。一群土八路緊追不舍,為了掩護馬所長他們,我們就朝相反方向跑,把這群土八路全都引了過去。我們把土八路引到南邊,在灌叢裏隱蔽了兩天,土八路找不到我們,最後不得不撤離了。我們怕再遇到他們,就又隱蔽了兩天才往回走。在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了三個人,一問是到處找活的,有兩人還是石匠,我們就對他們說正需要人,工錢也給得高,他們一聽就跟來了。”
“他娘的,哪來的一群土八路?蒙老子是吧?不過,能帶回來三個壯勞力,老子就不追究了。你小子說的對,這裏活多,工錢也高,幹完就付錢。哎呀!正愁那些石頭塊沒辦法呢,這就來了兩個石匠,簡直是……孫疤子,孫疤子……”偽軍小隊長喊道。
“隊長,您叫我?”一個長相極其猥瑣的家夥溜了進來。
“疤子,這是兩個石匠,那個人也是一起來的。那些石料活有人幹了,一定要抓緊時間,把前幾天耽擱的時間補回來,知道不?”
“嘿嘿,隊長,隻要有匠人,就不怕耽擱時間,您就瞧好了。”
修建據點的勞動強度超過了想象!常萬林和常萬炳兄弟自從進入工地就沒有閑過一分鍾,總是不停地鍛鑿大大小小的石塊。張世振不會石匠活,和其他幾個人給常萬林兄弟運送石塊,也是一刻不停。有些民夫實在累得不行,靠在石塊上稍稍喘口氣,孫疤子不由分說就是一通皮鞭和拳腳,民夫隻得掙紮著爬起來繼續幹活。
幹活的時候,張世振悄悄觀察那些穿著破爛軍服的人,共發現有二十二人,全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種軍服他穿了幾年,太熟悉了,不用問都知道這些人全部來自國軍。
在這些戰俘中,軍銜最高的是名少尉,二十多歲,中等個頭,臉麵像個文化人,身材卻又像個練家子。張世振有意無意跟這名少尉搭話接觸,幫少尉扛活,少尉隻是點頭笑笑,並不多說話。他知道少尉還不信任自己,並不著急,耐心的等待機會。
一天下來,常萬林和常萬炳累得幾乎散了架,趴在木板床上動都不想動。張世振素質出眾,但也累得夠嗆。有劉慶武和秦立本說情照顧,三個人隻是挨了些罵,並沒有挨打,比其他人要好過多了。
偽軍小隊長要求警察所不出去時都到據點,幫助皇協軍監督幹活。劉慶武和秦立本“主動請纓”,說要幫助隊長“分憂”,要求留在據點裏監督。馬所長和小隊長都非常高興,讓兩人專門監督匠人,常萬林兄弟和張世振自然也在兩人監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