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長,釣魚,撈魚,渾水摸魚……辦法可多了。”王鵬笑道。
“這些你都會?”張世振問。他老家沒有河,小時候別說吃魚,連見都沒見過。當兵以後才學會了遊水,也吃過幾次魚。
“班長,我老家就在黃河邊,小時候摸魚釣魚家常便飯。家裏還有漁網,經常在河裏打魚,不光自己吃,還拿出去賣。”
“哎呀!咱們這些人還真有人才。其他人才先不著急,總有用的時候,先把你這個浪裏白條用用。張有民,弄魚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二組了。具體咋搞,都需要些啥東西,問王鵬。咱就那點糧食,還得留給傷病員,其他弟兄隻能靠吃魚了。所以,每天弄多少魚得算計好,少了弟兄們要挨餓,多了又咋辦,你們都要想好。”
“班長,這任務也太……還不如讓王鵬當這個組長呢!”
“未嚐不可!打仗你是組長,搞魚就得聽王鵬的。”
“是!”
“一開始我還想島上——現在應該叫村裏——放一個組,現在我決定,三個步槍組都放在村裏。除了二組搞魚外,一組和三組在山上及村裏修建防禦工事,同時尋找各種能吃的野菜。我看村子周圍以及地裏長滿了各種蒿草和野菜,肯定有很多是可以吃的,而且這個季節野菜嫩嫩的正好吃。王鵬,野菜燉魚味道應該不錯吧?”張世振問。
“不光燉,還能蒸、煎、炸、炒、燴……吃法多了去了。”
“看來,你不但會撈魚,還會做魚,全才啊?還會做啥?”
“班長,其實我也隻是會吃,做就不行了。我們組有一個人會做菜,而且做的真叫一個相當的好!”
“是嗎?他叫啥?在哪?”
“劉林才,正兒八經的大廚師,放在二組屈才了。老劉,站起來。”
一個二十多歲的瘦高年輕人站了起來,一臉的靦腆:“報告班長,我叫劉林才,當兵五年,在國軍是炊事兵,在皇協軍還是做飯的。”
“劉林才,瞧你這身材,真是白當了五年炊事兵。哎!為啥隻當炊事兵,就不想幹點別的?”
“報告班長,我也不想做飯,可我爺爺和父親都是開飯館的。”
“看來,不讓做飯還真糟蹋了你那份手藝!二組容不下你了。從現在起,你是咱三班的炊事組長,但不用親自動手,指揮就行。以後各組每天都要抽出一人幫忙做飯,聽從劉林才指揮。”
捕魚並不是件輕快活。王鵬沿著河邊走了一圈,確定在幾處水比較深又比較隱蔽的地方捕魚。他做了些魚竿,給二組大致說了要領。可是半天下來,可是除了自己釣了幾條魚外,其他人一無所獲。他又找繩子做了幾個網,手把手地教,釣魚跟拉網結合,總算搞了一些魚。劉林才用這些魚做了頓香噴噴的野菜燉魚,吃的大夥滿頭大汗,都誇炊事組長的手藝好,也都盛讚王鵬是捕魚能手。
八九個人搞了一天才弄到十來斤魚,王鵬可不敢接受捕魚能手這個榮譽。他苦思冥想,跟張有民及全組弟兄仔細研究,又沿著子母河詳細考察,親自下水摸索,把先前確定的捕魚範圍再次精確。村子不缺樹枝,二組做了上百根簡易魚竿,天黑以後沿河邊插了一溜排,半夜或五更去收,運氣好時能釣到三五十條,運氣差也能搞到一二十條。
當然,光靠釣還不行,主要還是拉網。二組到處搜集繩子,還用草根等東西做繩子,最後用這些繩子做了幾個大網。他們每天晚上都出去捕撈,有時候還動員其他組一起捕撈。幾天後,捕撈量就上來了,每天能打撈好幾十斤魚,偶爾能達到上百斤。加上遍地的野菜,三班當天已經吃不完了。王鵬就把大一點的魚用鹽醃起來,小一點的曬魚幹,以備外出時吃。
修築工事向來都是最艱苦的營生,可實際上一點也不苦累,甚至比捕魚還要輕省。張世振要求工事一定要隱蔽,不能讓人老遠看出有工事,就是到跟前也不能一眼看出是工事。同時要求不能單純地防禦,要成為發動攻擊的前沿。小山跟石洞之間要有工事相連,確保鎮守小山的弟兄能安全撤回石洞,石洞裏的弟兄也能及時增援小山。
河曲村存在了上千年,經曆了無數劫難,有戰火,有匪患,可能還有村落或是家族之間的械鬥等等,除了那些石洞,村裏應該還有一些防禦體係。宋天和常萬炳、馬有海等人仔細尋找,踏遍了村裏每一個角落,特別是小山,從山下到山頂,每一顆樹木都要查看,每一塊石頭都要搬搬;村裏每一間房子都要進去,包括坍塌的房屋也要扒開看看,結果還真發現了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