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名字咋這麼難聽?說吧,究竟找我有什麼事情?”
“那個姓齊的不地道,編排著罵我。如果你覺得難聽,就再給起個名,隨便叫啥都成。剛才不是說了嗎?也沒啥事,就是來看看你。如果有機會,還想看看齊先生。”
“我說你這人怎麼真的跟野狗一樣?有隨便起名字的嗎?算了,還是叫你野狗吧。現在,你已經看過我了,要是沒什麼事,就去看姓齊的吧。我很忙的,一會父親還要過來,就不陪你了。”
“怎麼?聽口氣你跟齊先生的好像鬧別扭了?你父親要過來?那好啊,正好一起看看。上次太黑,沒看清楚,也沒說多少話,這次得好好問候一下他老人家。”
“你……叫你野狗還真叫對了!我再說一遍,姓齊的早跟我沒關係了,你要找他就趕緊的,別在這瞎耽誤工夫。我父親是啥人想必你應該清楚吧?要是讓他看見,你休想出縣城。”
“哦,這麼說,你跟齊先生的分了?其實,要我說分了好。那姓齊的大漢奸一個,還那麼大年紀,聽說娃都幾個了,你跟他圖個啥啊?在這點上,我覺得還是應該聽你父親的,畢竟是父親,絕不會害自己閨女的。說起你父親,我還真想見見他,上次他就沒把我怎麼樣,這次也不會的。”
“野狗,我再說一遍,別再提姓齊的,他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也別讓我父親看見你們,我不想把事情搞大。你就別繞圈子了,有啥事就直說。算了,還是我說吧,那些糧食吃光了嗎?懷表好用嗎?”
“說起這些糧食,真得好好感謝唐小姐,感謝齊先生,特別要感謝你父親。不過,那批糧食早吃光了,都大半年了,那點糧食哪夠啊?這表可是好東西,分秒不差,我現在除了槍,最喜歡的就是這懷表了。”
“哦,喜歡就好!你們有多少人?那麼多糧食一下就能吃光?不說懷表了,是不是還想要糧食?”
“我們成千上萬人,能不吃光嗎?如果還能搞到糧食,那再好不過了,有多少要多少。”
“真要糧食啊?我弄不來,就是有錢也買不到。我這酒樓每天買糧食都要跑斷腿,到哪去給你們搞糧食?這可是要殺頭的,我再也不敢了。”
“真的不敢嗎?那就不難為你了。但是我們已經來了,而且唐小姐也提起來了,那我就說了。搞不到糧食,弄點別的行嗎?比如穿的,還有鋪的蓋的,多少搞點。我們三人剛剛買了幾件單衣,可是冬衣還沒著落。我們的兄弟單衣破爛不堪,別說冬天,連秋天都扛不過去。本來不應該再來,可是我沒地方去,隻能再來麻煩你了。”
“繞了半天,總算說實話了。你說的是冬衣和被褥吧?也就是棉花和布料對嗎?”
“對對對……唐小姐有辦法?”
“野狗,實話告訴你,沒——辦——法!”唐豔茹一字一句。
“真的沒辦法嗎?”
“沒有!”
“看來,還得找你父親。”
“哎,野狗,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臉皮?你也不想想,我都沒辦法,我父親能有啥辦法?”
“那不一樣!你唐小姐隻是個酒樓老板,而你父親那可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我想這點區區小事對他來說應該不會難的。”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不能讓我父親看見你們。我們還要在縣城混,我不想把事情搞大。你們還是去別處看看,或是去找找姓齊的,我知道他在哪裏。”
“唐小姐,我們在縣城亂跑你放心嗎?大概你也能看出來,我們不算什麼好人,為了活命啥事都能幹得出來。萬一讓日本人抓住,我們可是不會死扛的,該交代的我們一點也不會落下。”
“野狗,你……無恥!”
“唐小姐,話咋這麼難聽?咱不是朋友嗎?有難處了自然要互相幫助。要是你唐小姐有啥難處,我們能做到的,決不推辭!”
“是嗎?你這條野狗還真說對了,眼下我就有難處,正愁沒法解決呢。這麼說吧,咱們都不要互相為難好嗎?你給我點時間,我去打聽打聽,能辦到的就辦,辦不到那也沒辦法。我也給你時間,你能辦就辦,辦不了絕不強求。”
“嗯,有點意思!我給你時間,隻要別到冬天就成。你給我多久?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