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張世振和郭世傑、郭炳長在地道口前麵翻滾著，距離鬼子越來越近。三個人步槍子彈打光了，拔出盒子炮繼續開火。張世振和郭世傑都用點射，幾乎槍槍不離目標。郭炳長用連發，打完一梭子彈，扔掉盒子炮拔出兩把擼子繼續開火。在其他戰士火力掩護下，三個人的精準射擊很有效果，又有好幾個鬼子倒在他們槍下。
雖然火力占據優勢，可是地形極為不利，加上對方拚命抵抗，特別是那三個來回翻滾的身影，似乎都受過特種訓練，戰機沒了。鬼子隻得且戰且退，很快就消失在雪地裏。
常萬林等人拔腿就要追擊，張世振製止了：“都別追，趕緊查看有沒有活口。”
還真找了一個活口，可是沒能留下來。兩個戰士伸手準備抬那個腿被炸斷的鬼子，沒想到這家夥拉響了腰間的手雷，一手拉住一個戰士，死命都不丟手。兩個戰士怎麼都甩不開，急忙用刺刀砍鬼子手腕，可還是遲了。“轟……”一聲爆炸，兩個戰士和鬼子都倒在血泊之中。
“給我打，每具屍體再打十發子彈。”張世振痛苦地喊道。
一陣槍聲響過，幾具鬼子屍體都拖到地道口前麵。大熊跑了上來，驚魂未定地看著這些裝束奇怪的鬼子：“排長，這幫東西都啥玩意？”
“鬼子，都是鬼子。”張世振割開鬼子的褲子，露出肚兜一樣的褲衩：“這就是日本鬼子的標誌，這幫狗日的化了裝，企圖偷襲咱們。趕緊上北山看看，三班長他們恐怕已遭不測。”
不多時，二蛋和幾個戰士跑了回來：“排長，馬班長和五個戰士都犧牲了。”
“他娘的，這夥鬼子真邪了門了。馬班長他們都是老兵了，包括暗哨一共六個人，愣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鬼子究竟使了啥招？”宋天非常奇怪。
“老宋，沒有用啥招。這就是素質，就是戰鬥力，我在特務營那會也曾經做到過。隻是咱們的戰士素質普遍還不高，戰鬥力不強，遇到鬼子的精銳部隊，必然要遭受重創。傷亡情況出來了嗎？鬼子扔下幾具屍體？”張世振問。
“排長，北山暗堡加上馬班長一共犧牲了六人，地道口裏麵犧牲了兩人，地道口外麵犧牲了五人，抬鬼子屍體時犧牲了兩人，總計犧牲十五人，大多都是幾天前和前段時間新加入的戰士。負傷八人，其中重傷三人。打死鬼子八人，其中大熊炸死一人，炸傷一人，地道口前麵打死六人。繳獲衝鋒槍八支，子彈一千多發。另外還有八支王八盒子，望遠鏡三架，地圖一幅，指南針三個。”郭炳長報告。
“把鬼子屍體集中起來，明天找個地方埋了。犧牲戰士的遺體都抬進地道，明天安葬。孫學會副班長帶領三班其餘戰士繼續把守北山，其他班長到地道開會。”
地道裏燈火通亮，特務排徹夜開會。鬼子的偷襲對特務排打擊著實不小，許多戰士心裏甚至已經有了陰影。張世振一開始沒有說話，等大夥說得差不多了，才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夥安靜。
“弟兄們，大夥分析的都有道理。這夥鬼子應該是受過特別訓練的部隊，戰鬥力非常強悍，特別擅長長途奔襲和穿插滲透。據我所知，鬼子有許多這樣的小隊伍，主要偷襲暗殺咱們的重要目標和人物，比如師級以上軍官等。這些特殊部隊確實厲害，許多人精通漢語，往往化裝成老百姓或是八路甚至國軍，滲透到咱們後方，實施暗殺和破壞。咱們特務排隻是個排級單位，沒理由成為鬼子的目標，可鬼子特殊部隊還是來了，這說明鬼子非常重視咱們，下決心要解決咱們。其實，我不說大夥都明白，鬼子並不是要對付咱們，而是要找到那些毒氣彈，這更加說明那些毒氣彈對鬼子極其重要。當然了，這些毒氣彈對咱們也非常重要，至少以後鬼子再也不敢輕易對咱們，對暫編團乃至整個軍分區使用毒氣彈了。所以，咱們一定要保護好這些毒氣彈，要用這些毒氣彈牽製鬼子，讓狗日的不敢輕舉妄動。”
“排長，下一步咱們咋辦？”常萬林問。
“強化訓練，保護河曲村！北山暗堡不再布置那麼多人，隻派一個機槍組監視鬼子；進一步改造地道口，特別是北邊地道口。要跟攻能防，而且防守麵要大，至少特務排能展開；劉福雲明天去一趟武仙山，請法師再來一趟，醫治重傷員；明天厚葬馬有海班長和其他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