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副連長說得對，絕不能讓鬼子得逞。狗日的小鬼子，抓老子俘虜，老子以後一定要加倍償還，把狗日的一個個送進地獄！”範世立狠狠罵著。
“報告！”
張世振正要說話，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報告。回頭一看，頓時感到無比的暖心：“嘎子……”
“報告連長，衛生隊宋睿婕給您敬禮！”身著八路軍軍服的嘎子立正敬禮，後麵跟著吃了喜鵲蛋的二蛋和大熊。
“噢……對對對，瞧我，倒把你大名給忘了。嗯，不錯，長高了，有點軍人的樣子。”
“報告連長，我本來就是軍人。”嘎子又是一個立正。
“是是是……你是軍人，軍人，請稍息！”
“連長，這就是小嘎子吧？真漂亮！”宋天誇著。
“是啊！她就是嘎子。不過，現在長大了，不嘎了，是個真正的軍人了。嘎子，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宋副連長，這是韓副連長，這是範排長，都是打鬼子的大英雄！”
“宋副連長好，韓副連長好，範排長好！”
“好，好，都好！連長，你們聊，我們去看看訓練。”
屋裏就剩下四個人了，嘎子立馬恢複了孩子的天性：“哥，憋死我了，跟你們這些當官的打交道真累。軍分區醫院過來給咱衛生隊做手術，讓我也回來跟著學習。手術做完了，傷員都保住了，我才抽空過來看看哥。來來來，吃東西，從根據地帶來的，可好吃了。”
嘎子摘下挎包，從裏麵掏出紅棗、花生等東西，直往張世振和二蛋、大熊手裏塞，還不時給三個人嘴裏塞一顆。三個人再也沒了平時的嚴肅和刻板，就跟一家人一樣，開心地吃著，笑著，說著……
“嘎子，軍分區醫院大嗎？他們對你好嗎？”
“哥，醫院倒是不很大，但很隱蔽。他們對我可好了，比其他人都好。”
“這是為啥？就因為你是小孩？還是長的乖？”大熊樂嗬嗬的。
“大熊哥，才不是呢！跟我一起學的二十多人，就數我小，但也數我有文化。我是初中，每天晚上自己還要再學兩三個小時，學文化知識，也學醫學知識。其他人都識字不多，有的根本就不識字，晚上也都在學，但學得很吃力。所以他們對我特好，有啥書都給我看，還說我是棵好苗，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隻要有出息就好，哥也放心了。別像你這兩個哥，一點出息都沒有，就知道吃。”
“哎，振哥，本來今兒我不想說，可是你提起來了，那我就得說道說道。你說說，這些日子我和二蛋給咱特務排幹活還少嗎？就拿前些天來說，我倆困在橋頭鎮，不但完好無損得出來了，還帶回一個趙文裏，一般人能做到嗎？我們給你說了好幾次，指導員和兩個副連長也都給說了，給我們十個人，我們官複原職，二蛋當班長，我當副班長。可結果呢，我們還是偵察員，啥都沒撈著。沒撈就沒撈吧，隻要能打鬼子，倒也不在乎那麼多。可是其他人都提了，張海劉立峰成了排長副排長，孫學會、劉慶武、秦立本、王四成了班長，就連二餅都成了班長，你說我們……唉……我們要是在五連，恐怕早就成班長排長了。”大熊話匣子打開了。
“就是的，我以前本來就是班長，結果一句話就把我給撤了。這都過去多久了，總該官複原職了吧？我就不信我連個班長都當不好？”二蛋也是滿腹牢騷。
“二蛋，大熊，你聽我說。本來我考慮過你倆，準備讓你們都當班長。可是咱特務連的兵力還是太少，能當班長的人又太多，所以我隻能先考慮別人。我知道你們就是啥官不當也照樣打鬼子，因為你們是我的親兄弟，也是真正的八路軍戰士。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有的是偽軍反正過來的，有的是國軍失散軍人，有的是戰俘……就連範世立、包作林、王岩、陳江、葛偉等獨立團和新編團的人也以前也都是國軍的，成分這麼複雜，我都得照顧到，不能讓一個人有情緒，那樣會影響大局的。再說你們也不差，偵察班說是班，實際上是排級單位，郭班長相當於排長，你們這些偵察員都相當於班長，有的比班長級別還要高。比如你們倆人，都是咱特務連的精英，給個排長都不換啊！”
“唉……我就知道，啥時候都說不過你。算了，我們也不要什麼班長排長了，免得給你張大連長臉上摸黑，還是老老實實當我們的偵察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