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聲慘叫,機槍摔倒了,人群也炸了鍋,有的就地臥倒,有的胡亂奔跑,還有的站在那裏大喊大叫。有不少人向張世振隱藏的山包跑過來,似乎不像是衝鋒,更像是要過來隱蔽躲藏。
“嘩嘩嘩……”“乒乒乒……”機槍響了,步槍手槍一起打響;“轟……轟……轟……”手榴彈冰雹般的朝黑影扔過去。火光中,警備隊一片片倒下,有些中了彈,更多地被嚇趴了,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頂住,頂住!”人群中一個大嗓門高聲喊著。張世振抬手就是一槍,大嗓門慘叫著,周圍立即圍了一圈人。
“媽的,便宜了這小子。”張世振暗暗罵著,繼續尋找目標。
警備隊的機槍終於打響了,子彈“嘩嘩”潑過來,小山包前麵臥倒隱蔽的十幾個警備隊員全被擊中,倒省卻了特務連許多事情。張世振仔細聽了聽,有一挺重機槍,好幾挺輕機槍,火力倒是不弱。他翻身滾下山包,貓腰在小山包之間跑了幾十米,爬上一座小山包,一槍幹掉了重機槍手。後麵的副射手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過了一會才戰戰兢兢地摸到重機槍跟前,結果腦袋被掀掉了半邊,自此,再也沒人敢碰重機槍了。
輕機槍也好不到哪兒去,無遮無攔的,被小山包後麵的機槍重點照顧,機槍手已經換了好幾茬。警備隊和特務隊仗著人多,趴在地上胡亂開火,手榴彈就跟下蛋似的直往小山包跟前落。可惜子彈及彈片都鑽進了山包,對特務連並沒有多少威脅。而警備隊和特務傷亡不斷,慘叫聲此起彼伏,聽的人頭皮都發麻。
警備隊的迫擊炮打響了。炮手好不容易架設好炮,大致判斷了一下距離就發射炮彈,方向倒是差不多,可惜炮彈都打到小山包後麵一百多米的地方去了。
張世振立即盯上了迫擊炮。韓生民等人要過去炸掉,被他製止了。範世立的迫擊炮倒是埋伏在西邊,如果警備隊的炮打得準,可能就會出手,隻是這等打炮水平,特務連的大炮是不會出手的。不過,他還是不敢大意,萬一範世立耐不住寂寞,朝警備隊的大炮來上一發,警備隊那些炮彈可就難保了。他朝韓生民喊了幾嗓子,立即朝前麵小山包跑去,韓生民帶了幾個戰士跟在後麵。
一顆炮彈“咚”的一聲出膛,炮口火光一閃,後麵的炮手看得清清楚楚。張世振手指一動,那名炮手一頭栽倒。後麵的彈藥手以為炮手中了流彈,一把拉掉,繼續往炮膛裏麵裝彈。就在炮彈出膛的同時,這名彈藥手也倒在地上。其他彈藥手大吃一驚,紛紛向四周開火。就在這電石火光中,幾名彈藥手相繼送命,靠近迫擊炮的警備隊也都倒在地上,迫擊炮再也沒有打響。
韓生民一躍而起,朝迫擊炮猛撲過去,幾名戰士緊緊跟在後麵。張世振頻頻射擊,附近一挺機槍也拚命開火,掩護韓生民和幾個戰士。韓生民撲到迫擊炮跟前,一把推倒大炮,扛起兩廂炮彈就往回跑,其他戰士也都扛起炮彈箱往回跑。
把炮彈箱放在小山包後麵,韓生民又跑了出去。張世振喊了一聲沒喊住,隻得繼續開槍掩護。那幾個戰士也想多弄幾箱炮彈,更舍不得那門大炮,一起跑了出去。
這次很順利,幾個人很快就把炮彈搬光了。韓生民太貪心了,還想把迫擊炮扛回來。張世振一把拉住:“老韓,大炮那麼重,那幫警備隊也帶不走,早晚都是咱們的,別管了。”
“不行啊,連長,萬一讓扛走了,你說虧不虧?那可是正宗的82迫擊炮,老範的寶貝心肝!”
“老範有炮,再說……”
“連長,這玩意還有多餘的?你等著,我去去就來。哥幾個,跟我上!”
來不及拆卸,韓生民和另一名戰士抬起迫擊炮就炮,其他幾個戰士後麵掩護。俗話說事不過三,還真有點道理。那幫警備隊正跟特務連苦苦對付,見對方把炮彈都搬走了,倒也沒有太在意,就當打光了;可是一看對手貪得無厭,居然連大炮都要搬走,頓時慌了,回去沒法交代啊!於是,數十杆步槍開始攔截,幾挺機槍也一起朝韓生民他們掃射。
“臥倒,快臥倒!”張世振大喊著,跳起來朝警備隊連連開火,其他戰士也都向警備隊猛烈開火,企圖壓製或是轉移警備隊的火力。
可是遲了!一梭子彈打過來,韓生民身中數彈,大叫一聲倒在地上。後麵幾個戰士急忙去拉,結果全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