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和溫千溫萬自告奮勇去抓俘虜。三個人從西邊摸過河,一直繞到炮樓北邊,在那裏潛伏了兩天,總算抓住了兩個外出的黑狗。可是這兩人隻知道宋陽不在炮樓裏麵,具體去哪裏,幹什麼去了等等一無所知。大熊實在不甘心,處理了兩個黑狗,趁黑夜轉到東邊,繼續埋伏在那座被燒得光禿禿的山梁上,想等特務隊巡視回來時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
五更時分,特務隊慢慢上了山梁,一個個步履沉重,看樣子都累壞了。大熊跟溫千溫萬悄聲說了幾句,向後退了幾步,趁著夜幕掩護悄然向特務隊後麵繞過去。
估摸特務隊不到百米了,溫千和溫萬一扣扳機,兩梭子彈狠狠朝特務隊掃過去。能不能打到,放倒了多少特務……一概不管了,兩人連滾帶爬,大呼小叫著向西北方向狂奔。
特務倒下了幾個,剩下的立即臥倒開火。可是對方喊叫著跑了,特務翻身爬起就追,邊追邊開火攔截,同時向炮樓示警。
大熊已經繞到特務隊側麵,槍聲響起時,立即伏在地上。等特務隊咋咋呼呼去追溫千和溫萬,他悄然爬起身,向倒在地上的幾個特務摸過去。
三個特務躺在地上,一個死直了,兩個負了傷,都在腿部,躺地上哼哼著。大熊過來時,這兩特務還以為同伴來了,喊叫著讓趕緊幫助包紮。他暗自竊喜,幾步跑到負傷特務跟前,一人一拳,這兩特務立馬不吭聲了。把那個死特務搜刮一空,他一手提起一個特務朝河邊飛奔。至於溫千溫萬就不管了,這兩人都是人精,肯定能回來的。
一口氣過了河,大熊趴在地上喘粗氣。二蛋等人趕緊接過特務,把大熊扶進簡易工事。張世振也不管大熊,讓人立即弄醒特務,他急切地想知道情況。
“八路大爺,我們隻知道他去了下林縣城,聽說還要去東林縣城,具體幹啥真的不知道。可能怕大爺您追殺,出去躲幾天,也可能還有別的事情。”
“那你們天天在河邊瞎轉悠啥?”
“這不隊長不在嗎?警備大隊長命令我們每天都要到河邊一帶巡視,一開始為了給我們壯膽,還派一小隊警備隊配合,後來見沒有啥事了才讓我們單獨行動。也不讓我們幹啥,隻是在河邊一帶轉悠,遇到八路大爺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誰知道大爺您還是過了河,把我們抓來了……”
“你們真的不知道宋陽幹啥去了?”
“大爺,我們對天發誓,要是知道……”
“好了好了,押下去!”
“連長,他們不知道宋陽幹啥去了,這樣搞啊?要不,我再過蹚河,抓個大的問問。”大熊著急啊。
“宋陽都跑了,你還抓誰啊?你在這等溫千溫萬,我先回去了。”
回到村子,張世振立即跟石天柱、宋天開會,郭炳長也參加。
“指導員,老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可是……又說不出什麼,沒有一點頭緒。你們幫咱分析分析,看看這狗日的究竟葫蘆裏賣什麼藥?”張世振苦思冥想。
“連長,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要說躲避咱們追殺,倒也能解釋過去。可是……似乎又有些牽強,我也說不好。”宋天不停地撓頭。
“連長,老宋,你們說得對,這事確實沒那麼簡單。究竟隻是躲避咱們追殺,還是有別的原因,不好判斷,也不能下結論。我看這樣吧,既然這個宋陽必須死,那咱們就實打實的殺他。無論他跑到什麼地方,無論他去做什麼,在追殺他的過程中,應該都能搞清楚。”石天柱說。
“指導員,這麼說,咱們堂堂特務連要四處追殺一個惡貫滿盈的狗特務了?”張世振看著石天柱。
“老張,既然已經惡貫滿盈,難道不應該追殺嗎?不但要追殺,還要派精兵強將,絕不能再有任何損失。”
“連長,指導員,這是我們偵察班的事情,我這就出發。”郭炳長站起來。
“連長,指導員,我看,還是我帶偵察班去,這樣也放心。”宋天也站起來。
“我不放心!指導員不是說了嗎?要精兵強將,還不能有任何損失,所以必須慎之又慎。偵察班都去目標太大了,很容易驚動這個老特務。再說偵察班也不能全部離開,萬一家裏有啥事不好對付。還是老主意,我去,帶兩個人,帶點錢,再帶上良民證,出去溜達一圈。家裏就拜托各位了,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