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不見了,宋陽決定再找一起吃飯的另外一人。雖然沒到跟前,但大模樣還能記得,見了應該能認出來。可是他跑了一下午,幾乎找遍整個縣城也沒有發現人影,也沒有再看見姓江的身影,隻得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客棧。
而此時,那個姓江的正坐在一家飯館小包間裏,對麵坐著一個人,正是苦苦尋找宋陽的張世振。二蛋和大熊坐在門口,擋住了所有人,包括周圍的耳朵。
能跟姓江的黑幫小嘍囉坐在一起,多少有點意外,也不在張世振最初的計劃當中。唐豔茹手下那幫特務第二天快中午時發現了宋陽的蹤影,在跟蹤宋陽過程中,發現宋陽也在跟蹤一個人,而這個人恰恰就是他們手底下的小嘍囉。這個姓江的小嘍囉加入黑幫時間還不很長,並沒有多少功勞,自然也撈不到執行跟蹤這樣的機密任務。這些特務對宋陽跟蹤自己的小兄弟火冒三丈,卻不敢輕舉妄動。唐豔茹不容許他們在東林地麵上隨便殺人,連傷人都不許。當宋陽掏出手槍時,這些特務立即開始打架,隨即一擁而上,掩護姓江的逃之夭夭。
當這些情況彙總一起,張世振就決定得會會這個姓江的。不管這人幹啥的,也不管他是哪方麵的人,被宋陽跟蹤追殺,那就有可能聯手,至少這次可以聯手。他吩咐其他人一概不許靠近,包括唐豔茹。
“宋陽為什麼跟蹤你?”
“這我可真不知道。我就在下林縣見過這個宋隊長一麵,啥事都沒幹,更沒有招惹他,誰知道他為啥要跟蹤我?今天要不是那些大哥,看樣子那家夥會要了我的命。”
“這就怪了,你沒有招惹他,也沒有做啥事,他卻要拚著性命從下林縣追到這裏,這不符合常理啊!”
“常理?這年頭還有常理嗎?”
“江大哥,他們告訴我了你的身份,就一小嘍囉,我也隻能把你當作一小嘍囉。我知道這年頭沒地方講理去,可是不管啥事總的有得有個原因吧?你什麼都沒做,而且跟宋陽沒有任何瓜葛糾纏,可宋陽還是要追殺你,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宋陽並不是要針對你本人,而是在履行他的職責!”
“兄弟,你能叫我聲大哥,那我就叫你聲兄弟。我不問你叫什麼,也不管你是幹什麼的,就憑直覺,你應該是兄弟!宋陽的職責想必你比我清楚,他要在我身上履行職責,那我就不說什麼了。但我還是要告訴兄弟,這裏是我的地盤,不管你是何方人士,也不管你有多大事,這裏依然是我的地盤,不知道這麼說能明白嗎?”
“大哥,我當然明白!正因為這是你的地盤,所以我才沒有隨便出手,而是要會會大哥。當然,我會大哥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個宋陽我必須帶回去,不是人,而是命,因為他欠我們的命,而且不止一條!所以,盡管在大哥的地盤上,我也得把事情做了。”
“哦,既然那個宋陽宋隊長已經被判了死刑,那我就不說什麼了。其實,即便你不出手,我也會想辦法的,總不能等著被他幹掉吧?”
“這我相信!但我估計,那樣的話,東林地麵上恐怕就得來一次不小的地震,不知道大哥如何應付?”
“兄弟,這正是我所顧忌的,也是我們老大顧忌的。我們在東林地麵上要吃飯,要生存,惹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惹日本人。如果這個宋陽宋隊長死了,而且日本人又懷疑到我的頭上,那我性命就有可能不保。其實,這倒沒啥,現在誰不是腦袋提在褲腰帶上過日子?但要是影響到其他事情那損失就大了。”
“大哥,咱們這能。叫不謀而合嗎?這事我來解決,讓日本人來查我。”
“兄弟,這風險可能有點大!”
“大哥,這年頭,幹啥沒有風險?種地最安穩了吧?可還是有那麼多的老百姓被殺,而且還是整村整村的殺,他們招誰惹誰了?這個姓宋的身背我們很多條人命,包括我最親的兄弟,你說我能放過他嗎?”
“兄弟,我理解你,也理解你幹的事情。說心底話,我很想幫助你,如果在其他地方其他場合,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會幫助你的。可是現在……我吃住都在這裏,所有的夥計都在這裏,人小力薄,無能為力啊!”
“大哥,你能理解我,我當然也能理解你。沒事的,不會麻煩大哥你的。不過……”
“怎樣?但講無妨,隻要能做到的決不推辭!”
“這個宋隊長為了你而來,估計這陣還在到處找你。如果你能在適當的時候出現身,我這活可能會好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