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司機雖然很累,主要是瞌睡,可還是強打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突然,他發現前方似乎有人影,急忙踩了一腳刹車,打方向把車燈對準前方的人影。這回看清楚了,是七八個警察,好像有幾個還負了傷,拄著步槍,在路上一瘸一拐地走著,還不時回頭看看汽車。
“鈴木君,那幾個可憐的支那警察,不知道在哪裏幹了什麼,被人打成那樣。”司機搖搖腦袋。
“支那警察,都是一群飯桶,搶老百姓倒還行,聽見槍聲大都隻會尿褲子,更別說抓什麼抗日分子了。”這個叫鈴木的曹長嘲笑著。
“鈴木君,這幫支那警察確實都是大大的飯桶。不過,也不能沒有他們,至少還能給皇軍提供一些情報,再就是征收糧食什麼的,總比狗強一些,您說呢?”
“哈哈哈……小野君真是幽默,居然把他們跟狗相比。狗從來都不會嫌棄主人,更不會背叛主人,可是他們呢?為了活命,為了混口飯吃,什麼國家,什麼祖宗,統統的不要了,他們能跟狗比嗎?”
“聽鈴木君這麼一說,還真是……哎,他們在喊什麼?那個警察好像傷勢不輕,您看如何辦?”
“唉……離據點還有段距離,你先停下,我問問他們。”
汽車緩緩停了下來,車頂上的機槍對準車前麵的幾個警察,機槍後麵的鬼子都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這幾個警察的一舉一動。
“你們的什麼的幹活?”鈴木搖下車窗玻璃,伸出腦袋問道。
“太君,我們從西邊過來,途中遭到一夥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襲擊,我們立即還擊,打跑了武裝分子,可是我們也有幾個人負了傷。我們所長正在全力追捕那些武裝分子,派我們幾人護送傷員去前麵的據點,同時向據點裏的太君報告情況。中日親善,現在正在建立大東亞共榮,請求太君讓我們搭車,把我們送到據點,向太君盡快報告情況。”
“吆西!你的皇軍的大大的朋友,中日親善的典範。隻是……車上拉的都是軍用物資,你們不能坐車。”
“太君,我們也知道不能破壞皇軍的規矩。要不,先把傷員送過去,我們幾個後麵再慢慢過去?噢,對了,這是兩隻母雞,原來準備給傷員吃的。碰見太君您了,那就先孝敬您,到了據點就給您燉上,嘿嘿……”一個警察從肩上取下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對鈴木炫耀了幾下。
兩隻老母雞,鈴木立馬眉開眼笑了。雖然皇軍夥食不錯,但很多時候都是吃那種味道並不怎麼樣的罐頭,而且一吃就是很多天,實在讓人受不了。所以,很多皇軍都喜歡到鄉下買雞,說是買,其實大多都是拿,皇軍想拿什麼誰敢反對?當然,很多時候都拿不上,老百姓把雞都藏了起來,那就隻好搶了。今天有人送雞,而且一下就是兩隻,簡直太好了。
“吆西!那就先把傷員送過去吧。你們幾個傷員?傷勢最重的是哪個?”鈴木推開車門跳了下來,準備仔細查看一下傷員,把傷勢最重的先拉走。
“太君,我們一共三個傷員。最重的就是他,兩腿被打斷,腦袋上挨了一槍,腸子都出來了……”
“什麼?腦袋上挨了一槍?子彈打哪兒了?怎麼不見傷勢?腸子也出來了?可是腹部沒纏紗布啊……”鈴木圍著這名傷勢最重的警察看著,可是除了胳膊上吊根繩子,再也找不到什麼傷口。腦袋上沒帶軍帽,頭發長得好好的,子彈打哪兒去了?
“子彈在這兒呢,都別動,動一動老子斃了你!”背母雞的警察一把甩掉包裹,拔出盒子炮對準鈴木腦袋。
“不許動,都舉起手!”另一個警察已經轉到司機那一邊,盒子炮對準目瞪口呆的鬼子司機。剩下幾個警察拔出盒子炮,槍口對準車頂上那幾個鬼子,還有一個警察高高舉著三顆捆在一起的手榴彈,另一手拉著引線,凶神惡煞一般。
鈴木不怕盒子炮,甚至根本沒有在乎。可是看見那個愣頭青警察高舉集束手榴彈時,他膽怯了,嘴唇哆嗦著,渾身也開始發抖。隻要那小子手稍稍那麼一哆嗦,這輛汽車連同彈藥以及這裏所有人都將灰飛煙滅。關鍵是那個愣頭青警察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些,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吧?
“別……別……千萬別衝動……有啥事好說,好說……”鈴木聲音都變了。
“好說你娘個狗屁,我把你個日本鬼子狗雜種,都給老子下來,遲一秒鍾老子全讓你狗日的坐土飛機!”高舉集束手榴彈的警察手來回不停地動著,看樣子越發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