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好大一個圈子,三個人繞到村子的東邊,悄悄接近村子。村裏狗開始叫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三個人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豬肉等東西往四周一拋,這些狗爭相吃肉去了,再也沒有亂叫喚。
三人進入村子,悄悄向苟保長家裏摸過去。左大叔都說清楚了,苟保長家就在村子中間,高大的院子很醒目,很容易就能找到。雖然狗叫了一通,可村裏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三人順利地摸到苟保長院子附近,躲在角落裏悄悄觀察著。
苟保長家占地很大,院牆也很高,但還是能看見院裏裏麵那幾排高大的房子。大門口沒有崗哨,四周也沒有巡邏的。看來這個苟保長認為四周都有炮樓,近的隻有五六裏地,遠的也不過十多裏,村子很安全,沒有必要再花錢雇什麼看家丁護院了。當然了,肯定有狗,而且不知一條。剛才就聽見這個地方有狗叫聲,後來村裏狗不怎麼叫了,這裏的狗才閉了嘴。
再怎麼說,狗就是狗,比人要好對付多了。二蛋他們早就想好了對策,其實,這還是左大叔給他們教的,東西也都是左大叔給的。大熊學了幾聲狗叫,從苟保長院子周圍立即竄出幾條大狗,哼哼著撲了過來。二蛋和羅勇掏出一包豬肉撒了出去,這幾條狗立馬不叫喚了,高興地搖著尾巴,享受著這難得的美味。
院子裏肯定還有狗,從大門沒法出來。二蛋能聽到大門方向的狗叫聲,似乎還不止一條。他隔牆扔過去專門準備的幾塊肉,就聽見裏麵狗在爭搶吃肉,再也顧不上叫喚了。他仔細聽著,狗叫聲越來越弱,不多時就聽不見了。那幾塊肉裏麵都煮了左大叔熬製的麻醉藥,人吃了都得睡好幾個小時,這幾條狗估計也得睡到天亮。院裏似乎有其他聲音,但是一會就聽不見了。估計有人出來查看了一下,又進屋去了。
原來估計院裏的人聽見狗叫會出大門查看,然後趁機會衝進院子。現在沒人出來,大門打不開,就隻能翻牆了。院牆雖然很高,但這難不住二蛋他們。三個人踩著人梯爬上牆頭,又伸手把站在最下麵的大熊拉上來,輕輕跳進了院子。
略略觀察了一下,很快就找到左大叔說的院子中間那幢最氣派的房子,就是苟保長住的地方。此時,那房子裏麵還亮著燈,估計苟保長在家,三個人輕輕摸了過去。摸到屋門前麵,羅勇外麵警戒,二蛋和大熊推門走了進去。
苟保長果然在家,正坐在油燈下仔細計算著賬本,盤算這次征糧應該要撈多少油水,實際可以撈多少,有誰估計拿不出東西,還有誰可能不大聽話……他挨家挨戶分析著,盤算著,每戶人家都得想出對策。實在拿不出來的就讓打借條,到年底連本帶息一起還。那些不聽話的先放一陣大話,要是還鎮不住,就請鎮上的警察出麵,把人抓去關幾天,看誰還敢齜牙?左興旺那老東西肯定不聽話,當初兒子就是不聽話跑掉的,聽說已經參加了八路。要是抓到老東西兒子加入八路的真憑實據,隨便給警察所一說,夠這老東西受得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動這老家夥,老東西閨女大了,水靈水靈的。自己小兒子也不小了,傻乎乎的,誰家姑娘都不願意嫁過來,要是能把這姑娘……嘿嘿……
“是苟保長嗎?這麼晚了還在算賬,真是苦心操勞啊!”
“誰?咋進來的?幹啥的?”
“苟保長,別緊張嘛!要怪就怪你那些家丁,狗叫了這麼半天,也沒人出來查看,真夠行的啊!”
“可是……我出去看了啊……啥事情也沒有,所以才……”
“噢,這我倒是聽到了。那會我們還沒進來,自然啥情況也沒有了。現在我們進來了,那咱們就好好談談。”
“談……談啥啊?你們誰啊?”
“我們是誰,怕嚇著你,一會再說。具體談啥……這咱可以談談,能談啥咱就談啥,啥談得來咱就談啥。不急,慢慢來,反正我們一時半會也不走。”
“啊?不走?那……啥時候走?”
“這就不一定了,今晚是不走了。明天估計也走不開,後天嘛……那再說,就看事情辦得咋樣了!”
“幾位好漢,你們要辦……辦啥事?”
“這也可以談談,隻要能談妥,能辦啥事咱就辦啥事,絕不會為難苟保長的。哎!我說苟保長,把你家裏人都叫來,包括那些家丁,一個也不能少。別耍啥花招,外麵全是我們的人,村外還有一千多人。如果你不想家裏遭殃,不想村裏遭殃,那就老老實實照我說的做。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一家,也是整個村子的忌日。”
“啊……啥日……”苟保長開始哆嗦了。